争吵(1 / 2)

崔远慌了,抱着刘沁就往屋外冲,要去找了悟。青茗急了,也顾不得尊卑,拉着他劝道:“郎君,已经宵禁了。”

崔远不理。

“宵禁是不算什么,可若是暴露了,此前的所有功夫就前功尽弃了呀!”

老郭也上来劝说:“郎君莫急,小娘子估计是情绪过于激动,神思不继,所以才暂时昏迷过去的,过会就能醒的。”

崔远渐渐冷静下来,斟酌再三,折了回来,恰好袁伯也收拾好了屋子,便抱着刘沁朝客房走去。

崔通原本以为她是崔邃或崔运这两个小子,如此没大没小地冲他大叫,他自然得教训教训这家伙。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还是一个纸糊的小娘子。

出于愧疚,他亦跟了上来。

崔远将刘沁放在床上安置好,自己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床边,眉头深深地蹙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沁的眼眸,似乎只要他这么盯着,那双眼睛就能马上睁开一般。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崔通问青茗,青茗哪里敢答,躬身退了开去。

“总不至于说你喜欢这么个毛丫头,她也绝不会是你的责任,难道是在路上捡的?”崔通斜倚在床栏上,嘻嘻笑着打趣崔远。

不到自己身上,总是不痛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崔通明知崔远此时正焦急异常,却还想他更痛些。

青茗大着胆子上前来拉他,小声祈求道:“大郎,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刚才某人不还颐指气使地指责别人吗?怎么,到自己了就是另一副腔调了?”

崔远抬头看了眼崔通,又迅速低了下去,良久,他还是开口了:“她就是我的责任。”

“她?你开什么玩笑?”崔通嗤笑,不信。

“我答应过她兄长,要照顾她。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就只有我。”崔远声音低沉,如古井里的水波,冷冷清清,伤感凄凉。

“这算什么?你这崔氏的掌上明珠,甭说照顾一个女子,就是十个八个的,都纳进来,又有谁说你呢!”

崔远抬头,目光不善地盯着崔通:“你当初,怎不将柳家小娘子纳进来?”

提起柳薇,崔通双眼就红了,瞪着崔远压低着声音讽刺道:“怎的,你还真爱上这么个毛丫头?”

崔远微微垂了眼睑,浓密的眼睫泛起一层淡淡光,遮住了他眼里的哀思。

“她兄长,是我的知己好友。”

崔通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崔远语气虽轻,却坚定得让人产生不出一丝的怀疑。良久,他长叹了口气,提醒崔远:“你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崔远嘴角浅浅勾了起来,语气里有了一丝暖意:“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以后,谁知道呢?所幸,她还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等到我能够决定这些事的时候。”

崔通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位从未谋过面的六弟简直就是个怪胎!为着一份友谊,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和爱人的权力,甚至不惜与自己的母亲周旋对抗。这真的是人吗!

他很沮丧,匆匆丢了句“我要睡了!”便落荒而逃。

刘沁说得对,论担当,他的确差六郎一大截。又不够机敏,临事不决,又不够豁达,拿得起却放不下。

莫名其妙地做了这么多年兄长,他第一次觉得压力山大。

半个时辰后,刘沁悠悠睁开了眼,看见崔远,露出笑来,伸出手悄悄抓住了他袍子的一角又继续睡了。

要不是崔远一直死死盯着还真发现不了她醒来过。知道她没事,崔远彻底放松下来,也不敢离开,手肘支着椅子,手掌支着头,就这么眯着。

老郭想劝一句,被青茗制止了。

等刘沁再次醒来,已经近午时了,崔远斜倚在椅子上看着一卷《礼记》。才瞟见书皮上的书名,刘沁的心就发颤,脸也不可抑制地泛起红来。

她年纪不大,读的书不算少,生平最怕的除了《烈女传》就是《礼记》了。崔远此时读此书,她不免多想,觉得是在提醒她昨日无仪,不由懊恼。近日她修身敛性竭力做出乖巧的样子,不想就这样破了功。

“哎——”

崔远见她一醒来就叹气,不由收了书,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刘沁摇头。

崔远苦笑:“觉得好些了吗?能下床行动吗?若是觉得可以,收拾收拾我们去天宫寺看牡丹?”

“嗯!”刘沁重重点头,兴奋得露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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