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罕之(2 / 2)

崔迢挑眉,自个儿嘀嘀咕咕了一阵,这才十分无奈地赞了她一句:“书背得不错。”

“佛经里也讲战事?”张言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只因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参加黄巢起义,后来又因缘际会投到了唐营里成了大唐官吏。

张继祚悄悄拉他衣襟,想提醒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好在崔迢接了口:“小孩子胡乱看的,倒难为他还记得。”

张言本就是随口一问,听他这般说,也就放下了。召集了几个心腹去角楼里密谈,崔迢“贴心地”留在城墙这里照顾小郎君张继祚。

“崔郎君,真的有伏兵吗?他们藏在哪里?”张继祚仍十分好奇那些伏兵到底在何处。

崔迢揉了揉额角,嗤笑道:“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

张继祚与崔迢接触虽不多,但也知道这位郎君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好说话,见他不愿意谈,便转向刘沁,耳语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李罕之就是虚张声势。”

刘沁没有作声。

城墙底下李罕之骂累了,已经退了回去,却另派了数十个军士继续在底下叫骂。从外象上来看,似乎是想引张言出城作战。可是,他若真只数百人,张言再不济,也是从黄巢之乱里打出来的将领,手底下军士也有万余。若无伏兵,这无疑找死!

可,若有伏兵,又能藏到哪里呢?

河阳南靠黄河,西北乃高山老林深谷悬崖,东、北面一平如川,全无匿兵之地。

人心似夜海,兵道又奇诡,实难预测。可一步错,满盘皆输!不说张言及其手底下那些将士,就是河阳洛阳两城民众,只怕也凶多吉少。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阿耶打不赢?”

张继祚见她总不则声,想起这些日子里听到的闲言碎语,顿时火气上来了。

刘沁瞥了他一眼,张继祚比她高一个头,有点胖,脸圆眼睛却小,一生气,脸上的肉便堆了起来,看着吓人。刘沁却反而笑了,解释道:“两军对垒,谁输谁赢,打过才知道。我肯定希望你阿耶能赢呀!”

张继点头,算放过她了。崔迢却反而凑了过来,对张继祚说:“知道她为什么笑吗?”

刘沁脸色顿变,十分不善地盯着崔迢。崔迢笑得更加得意了,继续为一脸懵懂的张继祚解释:“你怒形于色,却无实际杀伤力。她看破你是纸老虎,面上笑得温和,其实心里鄙视得不行,是在讥笑你。”

“崔迢,你莫要挑拨是非!”刘沁急了,从张继祚腰间拔了刀子指着他。

皇权式微,法度早已名存实亡,各州长吏就是百姓的天,行事但凭喜好。崔迢架的这个火不小,一不小心,刘沁性命休矣!

崔迢将刀剑拨开,冷笑:“五十步笑百步也好意思恼羞成怒!”

说罢,转身下城墙走了。

刘沁瑟瑟而抖。她并未讥笑张继祚,她笑只是觉得他虚张声势的样子有点……可笑……

是的,她终究是讥笑了他。而且被人看出来不说,还自乱阵脚,不打而招。崔迢说得没错,她不过五十步罢了。

张继祚单纯以为她生气,反而安慰她:“你莫生气,我不会信他的。”

城楼底下,李罕之部骂话已涉张家祖宗,张继祚咬牙切齿,抢了一个士卒的弓箭朝那射去。只可惜,他臂力还不够,城下那些军士又是老兵条子,看似随意策马,其实心里计量得清楚,完全不入射程内。

“哟,这不是我那儿子么,怎得,倒不认识你爹我了?”

李罕之瞧见张继祚,顿时来了兴趣,将手里的干肉扔给旁边的士卒,翻身上马赶上前来,朝他大喊。

“你……你……”

张继祚要炸了,再忍不住,转身就朝楼下跑,要开门去砍了这个王八羔子!

城门的军士哪里准他开门?张继祚却是个暴脾气,对着军士就是一顿乱打,嘶声叫喊着就是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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