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1 / 2)

康君立对李存孝的无礼又气又无奈,却绝不妥协,完全无视他,只温声与落落解释道:“这些人只怕是从河阳出来的,与张言和朱全忠脱不了干系,此事关系全军生死,世子切勿心软。”

李落落被他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刘沁只得开口:“将军不必扣这么大帽子,我等贱民担待不起。”

“到了这里,当不当得起,就不是你们说得算了!”康君立冷哼,对刘沁这些人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刘沁看向李落落,李落落只得硬着头皮与康君力顶扛:“他们是本世子请来的客人,康将军对战不利,拿本世子开涮吗?”

李落落从未如此疏离冷声,吓得康君立立即俯首连称:“不敢。”

但转即,却又倔强地挺起了腰背,仍坚持道:“只是军中无儿戏,如今正是紧要关口,还望世子三思。”

“你——”

李落落暴跳如雷,正待口不择言要怒骂一顿时,又一传令官一路高声过来。几人对峙暂停,传令官禀告:“禀将军,梁人数千骑朝北往太行山方向去了。”

“太行山?”康君立大惊,宣武军若是截断太行归路,他们这支人马就成了无根的漂萍,旦夕之间就会被绞杀殆尽。便毫不迟疑,当即下令召集各将领,中帐议事。

李落落是不管这些的,他此次来纯属私人出行,不带任何职署。康君立等一离开,他面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笑着邀请刘沁等去他帐篷休息。

“不用,你还是先吩咐侍女们收拾东西吧,免得大军开拔,美娇娘们哭爹喊娘的。”

李落落顿时红了脸,转头朝自己帐篷去了。

任七不着痕迹地悠悠蛰到刘沁身边,侧着身子佯装无聊地打量四周,却低声问向刘沁:“真去太原?”

“康君立对落落的态度,很让人玩味。”

刘沁答非所问,任七却已明白了:康君立对李落落面热心冷,势必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倘若他们做出些许违规之事,只怕就是李落落也保不住他们了。唯今之计,只能死抱李落落这棵树,到了太原府再做打算了。

任七:“算了,没有丝绸大米,也还有皮革、杏花村、陈醋、小米……”

不过片刻,中帐的撤退之令响遍整个营地。一时间,四处皆忙着拔帐收裹物什,人声,事物撞击声,骂骂咧咧之声,鼎沸不绝。

一个时辰后,军队开拔。

骑兵在前开道,辎重在中,步兵断后。

李落落也学乖了,只跟着李存孝,将一票侍女女妓乐人甩在辎重行伍里。刘沁任七等人眼不错地跟在李落落身后不远处。

此时倒是称幸,当初崔迢带着储氏和张继祚乘船去往汴州时,将马留给了了悟他们,不然这个时候就难了。

因为当心宣武军截断归路,河东军昼夜兼程。待过了太行山,这才发现宣武军根本就没打算追过来,却也无可奈何了。

河阳,原以为是囊中之物,没想到这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军出而无功,李克用大怒,亦十分纳罕:“朱全忠与秦宗权正打得热火朝天,他还有空管河阳破事?”

康君立无言可对,唯有:“末将有罪!”

李克用很无奈,着人将安休休全族逮了,其余诸将罚俸降职各有异同。

李罕之以儿子李颀为质,求取一立足之地。李克用虽顾虑此人狠辣,但好歹也算一员猛将,于是将泽州拨给他,命他为泽州刺史。

故,李罕之仍领河阳节度使,为泽州刺史。

而另一边,朱全忠得了河阳,上表天子以大将丁会为河阳留后,仍移张言为河南尹。张言感恩朱全忠活命之恩,自此不畏辛劳,为其筹谋粮草车马不绝。

这日傍晚,忙完军中之事,李克用于私宅设宴款待刘沁任七一行。

刘沁等随着侍者进入厅堂时,李克用还未到,上座里只刘氏一人。刘氏看着三十许,妆容虽甚,却仍掩不住疲惫。半靠在扶手上,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与刘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主位下的诸位夫人、嫔妾,皆鲜艳美丽,其中以曹夫人为最,灿若春日里的桃花,灼灼让人不能不为之注目。

而曹夫人身旁还有一三四岁稚子,体貌奇杰,让人纳罕。

任七领头,带着诸人朝刘氏跪拜时,李克用正好来了。刘沁偷偷抬头,李克用身量魁梧矫健,英气逼人,只是一目微眇,折损容颜。

李克用坐定,刘氏这才出声让任七等人起身,赐他们就坐。

最新小说: 搬空侯府后,揣着孕肚去逃荒 与闺穿 云烟红妆 妖孽王爷盛宠之萌妃闹翻天 妻主请饶命 天子诏 新婚夜,我求陛下赐避子汤 乱世红颜之云萝传 将门嫡娇娘 吾妻体弱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