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营(1 / 2)

太行山的严冬比其它地方来得更早,先是飘飘然,稀稀疏疏地落了些雪花,然后就没了止数,一下,竟是连月。

营地里清扫得勤,还看不出什么。营地外,大雪已过腰。由于实在是太冷了,营地里的操练已减半,意思意思,士卒们就自由了,高卧、狩猎,但凭自己喜欢。

只是不能出营区周边。

开始时,刘沁也曾想过偷偷溜走,但军营戒备太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偷溜出去,基本没机会。再有雪太深了,这还是山下,不可想象,山上又是一幅什么景象。

闲来无事,练字,读书,练武,三部曲走得一丝不紊,心境竟渐渐平和起来。

刘沁忙,李落落也很忙,虽同在一个军营,每日却难说上几句话,最多也就碰上了打个招呼。李嗣源忙着念叨李落落,没空找事,这个冬天,很是圆满平和。

外面冰冻三尺,但营内柴火一烧,暖得很!小曼、老郭都丰润些了,就是了悟,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小曼和老郭偶尔还出门走走,了悟则完全闭门不出,刘沁劝了几次,他都只是含笑不言,也就随他了。

过了年,东南风一来,积雪便以眼睛可见的速度渐渐化了。等泥土重新露出来时,许多地方竟不知何时已布满了草芽。

春天,就这么不打招呼的来了!

刘沁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字不练了,书不读了,一日里只跟在李嗣源身后,与他赏析大好春光。

只是,李嗣源却如眼盲了一样,花啊草啊小燕子黄莺啊,他就是瞧不见!反而再三叮嘱刘沁,天气还很冷,日常里斗篷还是要穿的。

如此,与李嗣源斗智斗勇了好些日子,刘沁都快崩溃了,就在绝望之际,小曼一言提醒梦中人:

“和世子说一声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他答应?”

醍醐灌顶!刘沁恍然大悟,李嗣源根本就不是眼瞎耳聋,他就是打太极,等着正主说话呢!而刘沁,根本从一开始就拜错了菩萨!

于是,刘沁又转攻李落落。

李落落这一个冬天,又是读书又是练习骑射,从凌晨到半夜,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刘沁就是想找个空子插句话,竟硬是没找着。

如此过了几天,刘沁闷坐屋内,苦苦思考了整整一个早上,她得出了结论:向来直来直往的李落落如今也学会了耍心眼,明摆着闹着她玩!

眼见着已是三月末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只怕今年又到不了杭州了!

软着来不行,她决定来硬的!

让小曼、老郭、了悟打包好行礼,系稳在马背上,四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要出军营。守门的士卒早就收到吩咐,不允许他们一行出去,遂不肯放他们过去。

刘沁早已料到会这样,便毫不客气地提着横刀与这些人干了起来,老郭出手更快,士卒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四人抓住机会,策马出营。

营内士卒反应过来,有的骑马来追,有的去报告给李嗣源、李落落。

四人也就会骑马,但说到骑术,除了老郭,其余三人根本就是门外汉。哪里能敌得过河东营的精骑,不到五里地,就被围住了。

这些番汉士卒也不下马,就骑着马呼噪转圈,让他们动弹不得,心寒胆颤。

不一会,李嗣源和李落落也骑马到了。

李落落下马,将围在中央的刘沁拉着朝一旁走去,估摸着人群听不见他们说话了,才停下。

“真的要走?”

隔得近,刘沁才发现,李落落长高了不少,竟比她高了许多。一身青色襕衫,显得整个人沉稳持重,与去岁鲜衣怒马,浮夸任性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有事要做。”

刘沁躲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别处。

“我知道你要去投靠崔氏,可崔氏能做的,难道我不能做?”

刘沁讶异,没想他这都猜到了。便不敢再随口糊弄他,斟酌一二,她老实交代道:“我父兄在临终前嘱托我替他们去做他们未能做成的一事,我得去杭州找杭州刺史崔涓,只有他能告诉我他们要做的是什么事。”

“可你只是个女儿家,还那么小!”

李落落心知她是走定了,但就是不过大脑,也知道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怎么能扛得起呢!

刘沁抬头,笑得无奈而苦楚:“我若是男儿身,又怎活得下来!我虽是女儿身,也没什么扛不下。”

李落落心酸,将她紧紧抱住,没忍住,滴下泪来,哽咽嘱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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