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1 / 2)

李嗣源瞥了她一眼,便迎向了策马而来的李存信。在李克用收的义子里,他排行老大,但在军中,李存信乃大将,他只是副将,上下有别,他向来谨约,此时便迎了上去,躬身行礼。

李存信跳下马来,将他扶起,嗔道:“说了多少次了,自家兄弟,何必如此!”

说着就朝客栈里面看,却没有看见李落落。

“落落呢?他在这,你竟连我都瞒着!”

“落落?他来这了?”李嗣源瞪着眼睛比李存信还兴奋激动,左看右看,似在寻找他的踪迹。

刘沁见他俩演戏,怕撑不住会崩,慢慢挪回大堂,继续烤火。刚才在门边站了一下,又没有披大氅,她整个人都要冻成冰了,手指脚趾麻得不能动弹。

在路上,她曾看到不少人,手指脚趾,说掉就掉了,就如屋檐上挂着的冰凌那样。

他们穿着破缝的棉袄,开嘴的鞋子,怀揣铁疙瘩一般的干粮,神色木然地从某地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寻求生的希望。

李存信打量了一圈,这才注意到刘沁,觉得有点面熟,仔细一想,恍然过来,问道:“刚才是你高呼落落?”

“是啊,有人轻薄我,我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呼救。”

李存信冷哼:“边民彪悍,姑娘若不收着性子,是会吃亏的。”

这是暗责她伤了孕妇,讥讽她狂妄自大,不知身份。

“彪悍又不是不讲理,就如将军,上阵可杀四方,下马也能以一敌十。若说彪悍,这世上只怕难出将军之右者。但同时,将军也是个讲理的人。若不是将军心中有公义,在下早就身首异处,不知抛尸在何处了。所以,彪悍不怕,最怕的,是面善心狠,看着柔弱无害,实则狼子野心,不择手段。将军可千万小心,莫要成了这人的棋子!”

“大胆!你暗指谁呢!”

李存信怒起,按剑呼喝。

刘沁淡淡瞥了他一眼,丝毫不惧,皮笑肉不笑道:“将军何必恼羞成怒?这岂不是更昭示将军心虚吗?其实,将军乃姑父义子,太原大将,何必将自己绞进这些腌臜事情里?威风凛凛大将军,已注定名垂青史,若执意一头撞砚台上,百年后,将军在地下如何自安?”

“你——”

李存信拔剑出鞘,刘沁连忙躲到李嗣源身后,仍不知收敛,探着头,笑着说:“将军,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不听就算了,干什么要动手?我一个小女子,你一个大将军,说破天,可扯不到我嚣张跋扈上来。”

李嗣源憋得很幸苦,终忍不住,笑了起来,见李存信脸色更难看了,顺势劝道:“存信,阿沁只是个孩子,你何必与她计较?”

李存信被这一通搅和,心绪全无,领着属下策马回营。等静下来细想时,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那小女子分明是故意激怒他,扰乱他心绪,让他注意力从李落落身上离开。

当时,李嗣源和刘沁都在门口,肯定不是预先得知他来,出来迎接。

李落落刚走!他们是在送他!

掀开帘子,外面已落黑了,飘起了雪花。长叹一声,放弃了。

他得坐镇雁门,提防赫连泽、李匡威卷土重来。况且,就算追到了,也未必劝得下,也只能随他了。幸好,天气渐寒,路上难走,一时半会他也到不了!

李存信走远,李嗣源幽幽看过来。

糟糕,李落落大盾牌不在,刘沁就是没有壳的乌龟,扛不住!

“我……,哎呀,”她装模作样伸了伸腰,“累了,累了,我休息去了。将军慢走!”

“急什么!”李嗣源一步走到她面前,拎着她衣领朝火炉边去,“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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