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 / 2)

这么一个小郎君,只是自个儿凑个热闹,还是代表着博陵崔氏,或者就是那些世宦豪阀派来的使者?

天子能容他,世家,却容不下他。他慌了,怕了。

“没什么,就是有一事不解,想请教观军容使。”

崔邃放下茶杯,淡淡说道。他声音低哑嘶沉,偏语气温润似水,两种极其不协和的因素撞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味,倒显得他沉稳淡定,不似寻常少儿郎张扬恣意。

杨复恭不言,崔邃也不催,不急不缓品着杯子里的茶。

杨复恭没料到他竟如此沉得住气,又慌了,思量半晌,妥协了:“你说。”

“当年,你是怎么知道彭城刘相之谋?”

杨复恭完全没料到他竟是问这件事!心底却不由大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一人掀帘进来,神色慌慌张张,嘴里急声说着:“小十,我听说……”

话说到一半,任七这才发现帐篷里还有人,一侧头,顿时如见了鬼一般,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更是精彩,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白,嘴唇动了许久,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余翁跟在身后进来,瞧见这一幕,叹息了声,连连摇着头,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出去了。

“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可不正是这位嘛!”

杨复恭倒是散了慌张,气定神闲,戏谑地朝崔邃努向任七。

任七只觉脑袋轰然一声巨响,瞬间便看不清,听不见,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似乎灵魂完全脱离了□□,飘升到了不知名的境地。

“还请观军容使将事情说清楚。”

崔邃面色不改,神色淡然,似乎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丝毫不震惊。

“就是他告得密。”杨复恭看好戏得看向任七和崔邃,绝望的心,在这一刻,看到了希望。

只要他们有矛盾,有分歧,那他就有机会。

谁知,崔邃不仅没有他设想的暴怒,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他只是缓缓喝了口茶,吃吃一笑:“果然这样。”

这笑声,却如九天真雷一般,炸得任七神魂俱裂。但转即,滔天巨浪般的愤怒又将他那飘飞的神魂强制按了回来,他狰狞起来,指着崔邃怒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动手?

哦,也是,如今在韩建军营,他任七,其实与杨复恭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切,早就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掌中!

也罢,他也活得够够的了,早就该死了!

任七颓然瘫坐在地上,自顾自囔囔着:“我该死,早就该死了,死了也好……”

余翁其实一直在帐外,没有离开。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一如五年前一般。作为刘瞻的死士,他无条件忠诚于刘瞻,可是,数年的相处,看着任七从一个稚嫩的少年渐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郎君,他不忍。

他一生漂泊,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如这个少年一般让他觉得亲切,他飘零于世,没有任何亲人,他真的不忍。

更何况,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太年轻,未能认清人,才做了这糊涂事,他又何尝不痛苦,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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