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股震慑气势，来得突然，去得亦快，柳茹陌这才不至于当场出了糗。
她方稍稍稳住心神，耳边就悠悠地响起了凌慕枫的声音，“柳姑娘，我都入定神游多久了？”
见他脸上气色无碍，且神情之间，愈发地清明爽利，一对原本深邃黑亮的眼睛里，有宝光蕴含，分明是在此之前的修行中，获益不少。
柳茹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回到了原处，且不禁带着点小激动地说：“你可算醒过来了啊？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
随即依旧还是不大放心地多问了句，“你，你没事吧？”
看她眉宇间颇有几分憔悴，想必在这些天来，对方一定是寸步不离地守护于自己身边，凌慕枫不由得很是歉然地说道：“让柳姑娘你担心，费心了。我，我应该是没事吧！”
听他如言语，柳茹陌禁不住噗呲一笑，“什么叫应该没事？你这算是什么说法？”
凌慕枫尴尬地又忍不住去挠了挠头说道：“因为我也不大清楚，这次观想所见，到底是怎么个一种情况。所以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柳茹陌听了，心中顿然不觉又是一惊。
她曾听神秘人讲解起观想法门的来龙去脉时，曾经就有提到过为什么要她去参照那具女神像，就是因为后者在他们那边，亦是一位极为强大的至圣先贤，还说过如果自己能借得其本体三两分的威力，即可在盛元大陆横行无忌。
而这也让她后来推断出，为什么以往没人会去选择自身作为具化对象的原因。
竟然谓之借力，当然是要借助比自己本身强大得多的力量，方为正途。而具象自身，岂不等于固步自封，本末倒置么？
毕竟，世上怎么会有自己胜过自己的可笑之事呢？
“那你不妨先将此数日所得，全然展示出来，给我看看，然后我们一起参详，再下那决论，如何？”柳茹陌为自己后来才想到这当中的利弊，不免隐隐感到对少年有些愧然。
“嗯，你说的也是。”凌慕枫听言，扯嘴一笑，并对于自己在作观想之时，于神识中所见的种种异象，霎时就觉宽心了不少。
然后也不见其如何作态，口中轻唤了一声，“都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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