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夜风穿原而过,一望无际的草原无人区,稀松的胡杨树随风摇曳,漆黑无边的夜色之中,不知名的怪叫声在旷野之中蔓延,声浪叠加。
影影绰绰的树影中,遽然焚成了巨大的网笼。
鞋子踩在落满枯叶的地面。
来人身形颀长,在熙攘的月光下穿行。
手中的对讲机在闪烁着灯光。
“我再给你最后半小时,如果还不表明意图,我没空跟你玩儿了。”他慵懒的声线似乎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入耳即醉。
“你应该不至于蠢到认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能牵制我。”他低低的嗤笑一声,“那女孩还活着么?”
他像是自言自语。
“我猜猜啊,你找我的意图。”
他停下脚步,掏出烟盒,背着风向,点燃一支,继而再向前走:“两年前,我收到过一个特殊的快递,是女性的子|宫,还有一封威胁信件,想要,我的命。”
“是你吧?”
“而那个器官,是你亲手杀死的……恋人?”
温南野停下脚步。
寂静的瀚海之下,他背光而立,笼罩一层淡淡的阴翳,只能隐隐看到那胭脂色的薄唇,勾勒的恣意邪肆。
咔——
太过寂静了。
以至于,只要有异动,便会透过风声全数漫入耳膜。
温南野侧目,歪着头,唇角弧度不变。
“你的恋人,我猜猜啊,她是你杀害的第一人,邪念一出无法自控,你选择取走她的子|宫,却保留了她的身体,你厌恶、甚至憎恨那个器官,所以,当时她应该怀了孩子,但不是你的孩子。”
某种动静愈发清晰。
温南野吸了一口烟,恍若未闻,声音又淡却又透着无边的野:“那我再大胆一些,她被*虐,被玷污,你这个人啊,思维本就与常人不同,所以你气愤、无法释怀、生理厌恶、可你又爱她,所以杀了她,取走子|宫,保留她身体,像是依旧洁净如初。”
“只是,你为何要把你恋人的事情跟我扯上关系,我还挺费解,不如你解释解释?我也能敞亮一些。”
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轻易刺穿人内心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