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未骤然回神。
刚刚的冷静消失不见,眼眶登时发红:“……哥?”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这近乎三十个小时的疲惫,她没有走错路。
“你的手臂受伤了。”他垂着乌黑的睫羽,声音微微的哑。
时未感觉不到疼痛,她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我、我没事。”
“乖,等哥一下,闭眼。”他没应她的话,只是俯身在她耳边温柔低语,大手抚过她眼睛,时未下意识闭眼,带有体温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他松开了她。
她没忍住睁开眼。
看着那道挺拔的黑影迎着凛冽的风而去,他抬手将刚刚那人扎在他肩膀上的针管拔下来,弯腰抓起路边一条粗壮的枝干,面无表情的、动作连贯的狠砸在男人脖颈。
时未错愕的看着那边抛开优雅表面,变得凶戾无比的男人,企图伤害她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温南野狠砸过后,倒地,男人腿部被温南野狠踹至脱臼,无法逃跑,彻底的被温南野桎梏于手中。
那一刻。
时未眼里只剩下了刺目的猩红,曾经与她温存软语的男人,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她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男人上翘眼尾处荡出的冷漠、阴兀。
似乎在他眼里。
人命根本不值一提一样。
内心真正的恶,浮于表面。
他夺过男人手里的匕首,抵在男人喉咙,划破皮肉:“动她,你是找死么?”
时未看着那一幕、也被吓了一跳。
会给她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温南野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看他想与不想。
时未忽然觉得,温南野他似乎——介于正与邪的中间地带。
不论往哪边靠拢,都是最极致的、无人能够奈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