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九心里一惊，虽然当时来信的时候，她就猜出来，那对夫妇的死亡不是意外，但是亲耳听到程圆意说出来，还是有些诧异的。
尤其是对面这个少年，眼里通红，憋着一股子委屈。
她给程圆意倒了一杯温茶，“想哭就哭出来，但是你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到底是谁害了他们，你要找谁报仇？”
这个她要问清楚，毕竟程圆意刚到长安不久，连她都没有动的人，竟然还有人下手。
说到底，也是她害了那对夫妇。
程圆意一时喘不上起气来，咳嗽两声之后，这才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因为在那对夫妇落水的时候，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是被别人推下水的，在慌乱中还落了一个簪子，上面刻着凤凰宫字样。
当晚锦衣卫就去找凤凰宫的方姑姑的问话了，但是结果不得而知。
程圆意满眼泪痕的看着楚容九，“姐姐，你说我该信他们吗？”这话里面带着几分试探，他想听楚容九亲口否认。
“你觉得是我吗？”楚容九跟他目光交汇，坦坦荡荡的，“若是我，当初直接将你带回长安就行了，不必大费周章的将他们也带上！”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终究也是我害了他们！”
也不知道这一场暗无硝烟的争斗何时才能结束。
一颗透明的眼泪顺着程圆意的眼角落下来，“我就知道不是你！”
“是长公主！”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无尽的失望，“姐姐，我们做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程圆意扬唇一笑，笑容温和，“暂时不告诉你！”
看到程圆意笑了，她也跟着一起笑了，“人小鬼大！”
“那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说服我父皇，让你来越州的吗？”她对这个比较好奇。
程圆意眼眸弯弯，“因为，我说，我有治疗瘟疫的法子！”
当时辰德帝不相信，但是他说，久病成医。
虽然听起来挺不可靠的，但是辰德帝也想快点让越州瘟疫结束，让楚容九平安回来，于是就答应了。
“嗯？”楚容九有些不相信，“你能有什么法子？”
程圆意眼里的泪痕还没有干，“我什么法子都没有，只是想过来见你！”
此言令楚容九无话可说，因为她也清楚程圆意的目的。
看她是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若是信任，程圆意就放心跟她做交易。
若是不满意，估计程圆意转头就去找别人了。
不过，让她好奇的是，程圆意的筹码是什么？
楚容九压下心里的好奇，笑着对着程圆意说道：“你也不怕我父皇发现，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我不怕！”程圆意笑的淡然，“反正我也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不要胡说了！”楚容九怪责道：“把手伸出来！”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程圆意，但是觉得这个小孩儿还挺讨喜的。
她看着不讨厌！
程圆意看到楚容九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乖乖的将手腕伸到小桌几上面，楚容九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眼里带着几分可惜，程圆意的五脏六腑已经烂透了，药石无医，要是休养的好，还能活个三五年，若是休养不好，年关都是一个问题。
看到楚容九一言不发的样子，程圆意反过来安慰她，“姐姐，你也不必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