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马月娥又叫了她一声。
神神道道的人,她还是心有敬畏的,尤其是,在村子里经过这一次疫症之后,马仙姑做的那场法事,很多人感谢,那风头,马庆田都没有过。
“额,小姐,我刚才有点儿走神儿了,您有话就说。”马仙姑赶紧陪了笑脸:“我是知道的都告诉您,不知道的我回头去问,下次再告诉您。”
“仙姑客气,”马月娥犹豫了一下,“我想知道,保长家,现在怎样了?”
马庆田现在正在巡视田地。
小满已过,粮仓大任已经落下,他现在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有——这若是去年,他能不能继续做保长,和地里收成有关,可是现在,他能不能继续做保长,和那个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有关。
甚至关系都不大,一句话的事。
想想也是扎心又窝囊,但偏偏无可奈何。
“阿————嚏!”
他仰头半天,打了个喷嚏,抬手蹭了一下鼻子,一手的麦芒灰,让他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保长!”
有人老远叫他。
他从低头站起身来,那人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说:“保长……呼,呼……那个,马仙姑去你家了。呼……”
马庆田眉头拧成了个疙瘩:“马仙姑去我家做啥?我家又没事,也没请她。”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抬脚往自己家的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