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声这话要多客套就有多客套,傅染垂了垂眸,长睫在眼下洒上阴翳:“远声,你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吗?”
乔西:“?”
卓远声:“……”
该死的傅染会过来为什么都没人通知他一下。
卓远声面色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又淡淡疏离的温雅:“时间过去太久,大多都忘记了。”
这幅表情,向来是他在应酬时惯用的。
傅染不在意的笑笑:“你是大忙人嘛,贵人多忘事,不像我这个无业游民,总是会怀念上学时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懂的时光,那时候我坐在你后桌,你都一直呆在座位上不动,别人去打篮球你竟然在读金融书……”
傅染摇头失笑:“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我们都以为你是那种橱窗里摆着的精致书呆子,后来我在格雨川剧院《芝加哥》歌剧结束时看到你正在离席,我才知道原来你也会看歌剧,喜欢古典乐,会小提琴,会在下雨天去美术馆观看新锐艺术家的展览……
后来伯父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居然就只是因为觉得同龄人幼稚而不爱沟通,卓远声,你可能不知道,你真的是从小就让我大跌眼镜唉。”
“哦嚯嚯嚯”,乔西突兀的笑了两下,“没看出来啊,卓先生原来是个多才多艺,从小就浪漫精致的男人啊!”
卓远声额角落下一滴汗,他抽出纸巾,随意擦了擦一下脸:“……是吗?”
“当然啊”,傅染体贴的又给卓远声抽了几张纸,“特殊的人总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特殊的,因为他们内心强大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啊,这些年我从你身上也学到不少,父亲经常夸你,以男人的口吻,而不是长辈。”
“多谢伯父夸奖……”卓远声又躺了回去,“我刚刚醒,感觉头有点晕……”
“你伤的太严重了,头晕也是正常的”,傅染说着就要去摸卓远声的额头,“看你脸色苍白……”
卓远声眼神突然惊恐,正要挡住,一只手已经率先摸上了他的额头。
乔西淡淡评价:“温度正常,至于脸色苍白……谁还没有过两幅面孔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