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之下肌腱坟起,块垒分明,单看样貌,年纪居然也不大,甚至还要小上个一两岁,但其无论是修为长相、法宝手段,比之这位神木三杰,均犹有过之。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但听他转过头来,冲陈风微微一笑,对他趁机悄悄吞下丹药之举不以为意,朗声道:“小弟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原夜摩之天,乾魔洞一支,姓高名嗔的便是!”
“高嗔……高嗔!”陈风反复喃喃着眼前人的名字,目光茫然,他知道自己输了,并且输得一败涂地。
若真如对方的自述,十年前就已早早开辟神泉,这份天资据他所知,纵观魏国的修行古史也是空前绝后,实乃旷古绝今,非自己所能比拟。
不,陈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在他相识的人中,还有一人拥有,至少,水月峰之上那位李姓师妹便决不会逊色于这高嗔。
“你果然是从北边出来的邪魔。”陈风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对方的话中意。
陈风并非孤陋寡闻之人,时常出外历练走动,阅历不浅,但其口中所谓的夜摩之天、乾魔一支,却亦是初次听闻,只有一点毫无疑问。
自鸿蒙初判,荒古之前无从稽考,荒古之后人王定伦,相继布道,遂有四方天下之说,此后妖邪避退,海岳清宁,人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
唯有北面不服教化,欲孽横流,罪恶满盈,历来是各路魑魅魍魉的乐园。
妖魔异类齐聚,龙蛇邪祟混杂,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从古至今皆为混乱二字的代名词。
也无怪乎如此,东菩殊、北俱芦二者间距遥不可及,疆域相隔何止亿万万里,而陈风本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魏国的边界,对于高嗔的来历自然十分陌生。
此时此刻,盘踞在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神木门究竟有什么吸引着这高嗔前来,甚至甘愿自封神泉、换穿画皮,隐姓埋名,这般处心积虑潜伏门内长达十年之久?
然而高嗔却并不准备为他解惑,喜怒不形于色,眼光漠然地落在陈风身上,静静感受着因切断了寄宿邪物的反噬,体内重新焕发的生机,以及暌违已久的血气鼓荡,衡量着一击必杀的把握。
如今成败在此一举,距离摘取他整个计划的最终果实只有一步之遥,这个不为人所知的芝麻小派中隐藏至深的巨大秘密眼下触手可及,高嗔不允许存在半点疏漏。
画皮此物一旦脱下,就邪力不再,不过是一张鲜活点的尸蜕罢了,所以毁了也不可惜。
但它所带来的长远影响,却如同陈年痼疾,难以根除,损耗的元气更不是短时间内便能痊愈的,除非有大量天材地宝持续进补,否则日后会跟随一生,成为未来修士生涯的一大隐患。
在他眼中,陈风早已是个死人,可早死晚死,却由于一个变数的闯入,而变得不确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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