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爷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怎么能变成这样的人?”
阿桃无法想象,自己平日里的家人们,叔伯婶子们,居然在私下里做这门勾当。
她还记得前两年,每逢叔伯们出去演戏的时候,回来就会给她带上些好东西,那时候她天天盼着叔伯们出去。
可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生意?
这是什么正经生意?
这不就是拍花子吗?
她在小时候就是听着众人拿拍花子吓大的,那时候她对拍花子深恶痛绝,也最怕自己被拍花子绑走。
怎能想到,自己最敬爱的一群亲人们,居然是拍花子呢?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看着状若癫狂的妹妹,阿杏伸手捏了捏眉心,这才摸着妹妹的双肩:“阿桃,你听我说。”
“姐姐,怎么你也变成了这样,明明你以前还跟我说,拍花子最是可……”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已经被阿杏捂住了,紧接着,阿杏看着妹妹潸然落泪。
“阿桃,你先别说话,你先听姐姐说,好不好?”
阿桃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姐姐哭了……
“阿桃,咱们村的人自打来了这里就没有任何收入了,种地种不好,山上捡的山货和捕的鱼也卖不出去。你说,咱们要是不想点出路,咱村这么多人怎么活下去?”
阿桃张了张嘴,半晌才道:“那也不能这样子啊,姐姐,我们穷,但我们得善良啊!爷爷以前还跟我说,小动物有灵性,要我对它们好一些。
既然我们对动物都能如此,为啥咱们要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人命在爷爷眼里半点不值钱吗?”
门外,侧耳倾听的几个大汉眼里都是水雾,孙老则是坐在一旁的石板上“哒哒”的抽着旱烟。
“岂会不值钱?阿桃,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的不对吗姐姐?咱们对动物都尚有一分真心,对那些陌生姑娘为何要下此毒手?姐姐,你说过拍花子不好的。”
阿杏看着妹妹神色郑重:“阿桃,阿姐是讨厌拍花子,但是爷爷他们做的不一样,他们跟别人不一样。那些姑娘们既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失身,咱们都是跟人家秦楼楚馆那边说好了的。”
听见这话,阿桃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一分。
不过紧接着她想到,要是她去了那些地方,就算不用卖身又如何?卖进那等地方那名声就坏了,这就是毁人一辈子的事情。
“就因为没让她们有生命危险,就因为她们不失身,就能觉得我们自己善良吗?姐姐,你也是女子啊!若是你有一日落到那般处……”
“啪!”地一声翠响,阿杏看着自己还在半空之中的手怔愣在原地。
“你打我?姐姐,你打我?”
阿桃捂着脸,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的姐姐,她的眼里不仅有伤心,亦是有绝望,从小到大的世界观崩塌了。
她不能接受她平日里敬爱的叔伯婶子爷爷奶奶们是这样的人。
明明那些婶子每天都谆谆教诲跟她说要如何如何,到头来为何他们是这样的人?
门外,其中一个大汉焦急的看着老者道:“孙老,不行啊,里头阿杏妹妹动了真火了,再这么打下去阿杏和阿桃关系该闹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