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这边组织好摄制组的人员和学生后,走到他身前,笑眯眯的说,“赵总,我先带人撒欢去了,你一会记得来啊。”说完,不等他回答,就绕过他,向远处走去。
刚走两步,赵秘书转身,喊住她,故作轻松的笑道,“宋总,下午我去设计组那边看看,否则大家会说我偏心。”
宋曼回头,看着他,思量片刻,哦了一声,“那倒也是。”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众人继续走远。
赵秘书转身,看向张迪,而张迪也恰好看向他,一如既往的绵言细语,“赵总,你还是去照看宋总吧,她毕竟在室外。我们这边,你可以放心,工作会保质保量的完成。”
赵秘书听她用工作来说事,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气恼,看向设计组的工作人员和学生们,冷冷的说,“你们先去前面等着,我与张总有些事情说。”
大家从未感受过他生气时的一面,皆内心一惊,匆匆忙忙的向村庄内走去,待他们稍远些后,赵秘书走到张迪身前,依旧冷冰冰的声音,“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张迪没接他的话,也没被他吓着,云淡风轻中带着一丝不咸不淡的语气,反问道,“不需要避一下吗,宋曼如果站在那边的小土堆上,能看到你与我说话。”
赵秘书心里生出无明业火,像没听见她说的话,强压着怒气,阴沉的说,“你是喝酒上脸还是酒精过敏。”
张迪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注视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内心颤抖了一瞬,也因为这刹那间的松动,她的声音有了人间烟火,“是有些酒精过敏,但偶尔一次不碍事,我心里有数,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不会影响大家,影响公司。”
赵秘书听她总是以公司和他人的角度来说话,心里的气愤就一阵阵翻滚,冰冷的声音,“那我也告诉你,公司对你这种行为不能接受!怎么,难道你打算玩一次大公无私,奋不顾身!”
“你...”他的态度让张迪心生委屈,但委屈转变成淡漠,毫不怯懦的与他对视,春风化雨般轻柔的语调透露着懒散,像讲述一个无所谓的事实,“你确定我是酒精过敏,就为了在我这摆谱,讥讽我幼稚。”
赵秘书听在耳朵里,怒气更甚,错综拥堵但又雾里看花,近在咫尺但又咫尺天涯,混乱不明的感觉让他烦躁,“我承担不起任何人出现意外!详细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无碍,不会拖你后腿,不会让你和任何人承担责任。”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态度,赵秘书愈发感觉不真实,对自己活着感觉不真实,又感觉之前两人还能正常的聊天是弥留之际的幻象,是一种施舍,她对他的施舍。
她的态度又似乎是她骨子里应有的傲气,他从不知道的一面,真假难辨,下一刻他像跌入悬崖,那种失重感让他想要拼命抓住什么。
张迪心里惊颤,下意识想要甩开突然被他握着的手臂,但手臂上传来的力量也随之加大,无法挣脱,而且她怕有人看过来,因此不再有任何动作,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她的声音由淡漠变的低沉,像呼吸困难般的一字一句:
“赵总,放开,你不觉得管的有点宽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详细告诉你,我说了不会有任何影响,你还想怎样,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搞笑,甚至有点多余和无耻吗?
我们的关系是同事,或者说同事都算不上吧,你这样抓着我,逼着我说病态的身体,这不符合我们现在的关系,外人看到会怎么想?宋曼会怎么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幼稚,甚至...自以为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