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如梦表态,英彦继续道,“其实再普通的人,一旦遇到超过他不应该有的利益或者遇到被伤害但又没办法规避的事情时,都会想着利用别人来满足野心的膨胀或者躲避灾难,这是人性,也是一种心理选择,只不过每个人的角度不同才定义了善与恶,但并非每次的计谋利用都能成功,这就取决于被利用的人是否有一颗坚定的心和不可推翻的信仰与原则,而常棣……”
如梦陷入短暂的沉默,她在控制心里的天秤朝哪边倾斜。
英彦用余光看了看她,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我和少山哥他们都挺羡慕你和嫂子,因为你和嫂子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要么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要么是接受过少山哥的救助,知道他是个可以托付一切的人,然后真心帮扶,报恩,寻求的是一种无愧于心。
而你们只是两个孤独的人,毫不了解,从第一次见面就能那么信任,而且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私心,虽然那段时间的生活比较辛苦,但从未因为利益产生过分歧。
她没有觉得她花钱多而不平衡和瞧不起你,你没觉得她比你有钱,你像保姆一样,年复一年的做饭,照顾她而有怨言和不公,其实这也是一种平衡,但这种平衡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真心相待的基础上,你们真的很幸运,同时,你们都有一颗纯粹的心。”
英彦没想到,他的这些话刚说完,如梦瞬间痛哭流涕,肩膀颤抖,因此他有些慌神,扶着她,替她抹眼泪。
好一会后,眼泪带走了如梦的伤心情绪,抽噎着拿起旁边的手机。
英彦的余光注意到,瞳孔凝了凝,果然手机里有什么,而且通过如梦的举动,他知道,她彻底想通了一些事,打算把知道的都告诉他。
英彦看着她点开了一段音频,然后似拿着烫手山芋般,马上把手机放在床上。
片刻后,手机里传出常棣压低声音的气息,如梦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可以听清每个字。
“我现在真的不能回去。”……
“不行啊,你别再劝我了,我不能借着这次回老家,偷偷的走,再给我点时间。”……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相信你,但就是相信,我更不能说走就走,你不要再说了。”……
“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些,不管我以前是被谁利用,邵月,姬锋,邵月的母亲,还是周少山他们包庇,这些都不重要,起码他们现在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就不会伤害我,而且至今也没伤害姐姐和爸妈。”……
“我相信你,你给我的证据和证明我都相信,但我不想找唐婉茹问她在墨尔本的母亲的事,也不想问上官静,她的前经纪人姬文熙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她偷税漏税,且不说我压根没这机会,最主要的是我姐姐,我爸妈还都在这边,我知道这些后,更不能短时间内就一走了之。”……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安排了很好的医生,但是我爸妈现在都在北京接受治疗,不能说去法国就去法国啊。而且我和爸妈走了,就留我姐姐一个人,我不放心啊,要走一起走。”……
“我知道你说的,我也想过为什么爸妈突然就去北京治疗,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但是起码目前被治疗的结果是好的啊。”……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不知道谁利用了我,你也没告诉我,现在你关心我,告诉我了,那我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我还有三个亲人在这边。”……
“我爸妈没养过我,不是他们的错,我姐姐也没错,而且姐姐和英彦的生活,表面看起来很好,另外姐姐现在的事业也非常顺利,但知道你说的这些后,我怎么能安心,我真的不能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