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轻轻点头,与其说是相信英彦的说法,不如说是她觉得即使周少山的爸妈和英彦的爸妈知道常棣现在做的事情又怎样,他们都是黑白分明的人,不会因为常棣的作为而对她有意见。
而且周少山的爸妈一直以来对她很好,这份好如果是在他们知道后依旧如此,就更显大度和珍贵了,更何况,她这段时间的态度已经向其他人表明了心中所想,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由于她的心情突然低落,因此没发现英彦的眼神因了即将吐露的善意谎言,而微不可查的躲闪。
“至于少山哥和嫂子离婚,他觉得那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现在Shelly又想着拆散他和嫂子,如果他不和嫂子离婚,不去Shelly那边,指不定Shelly还会做什么。现在他去了,能约束一下Shelly。这样,嫂子这边起码能安稳一些。”
“少山是这样想的?”
“他前几天告诉我们他的决定时,我们几个问他,他虽然没这么直白的说,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英彦问道,“你也觉得有隐情吗?”
如梦看看他,没回答他说的隐情问题,淡淡道,“月儿现在因为什么都不能知道,所以昨天说,Shelly是成功触动了少山的怜悯心,让少山觉得她一个女人无名无分的生孩子,带孩子,太委屈,太孤独,而月儿起码还有这么多人关怀,所以少山才决定离婚。”
“哦,嫂子的角度加上她现在正伤心,这样想倒也合理。”
如梦突然注视着他,以至于英彦被她直愣愣的眼神看的心跳加快。
“你…你怎么了。”
“少山去了法国,如果他是为了约束Shelly,那他打算约束到什么时候,孩子长大?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你们怎么可能乖乖的看他离去。而以你们对少山和月儿情谊,他们两个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的态度不应该像是如临大敌的感觉吗。”
英彦知道她会发现端倪,这在预料中。
如梦等待片刻,继续说道,“但现在你们所有人好像都不重视少山的离开和他与月儿离婚这件事。何况现在的月儿对少山失望和伤心至极,而且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们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或许是因为想到月儿昨天晚上的精神状态,如梦的声音变的冷冰冰,“你昨天说,少山有自己的考量,这份考量里有故意让月儿这样认为吗?她签字或许也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吧,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竟然甘愿让她这么伤心难过,痛苦不堪。”
英彦的目光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我们并不是不重视这件事,也不是想看着少山哥离开,更不是想看他和嫂子离婚,我们知道,这会让他们两个都很痛苦,但是没有办法,这是我们最无助的一次。”
如梦的眼神柔和下来,沉默不语,以至于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她能体会到英彦内心的挣扎和苦闷。是啊,以他对少山的情谊,怎么可能不着急,但确实没办法,这件事,不是他们那些人可以通过外力就能改变的。
“算了,你不想说或者不能说,我问下去没意义,我也不会因为你们的隐瞒有意见,相比较月儿,我知道的已经很多,我先上去了,月儿应该快醒了。”
英彦拉住想要走下汽车的如梦,张张嘴,片刻后,叹息一声,看着如梦的目光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