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大 制枭。陆澄紧闭双眼,听着他身体上面鼓点般密集的嚼吃鼠人的声音,不断深呼吸按捺着自己的心跳,生恐老鼠们吃得不尽兴,惦记起下面的自己。
张筠亭只见到不断有涌泉般的血水从老鼠堆里喷溅出来。她也不敢看、不敢想那些老鼠会不会殃及陆澄。
“把笛子吹下去。”陆澄的声音从老鼠堆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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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一狠心闭上眼睛,坚持着把笛子吹下去,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个噩梦般的旋律。
“啊——!”
也不知道多少时候过去,诗语露出舒畅的笑颜,身体里的“它”发出了满足的呻吟。那些爬满鼠人的恶鼠一下子全部失去了行动的活性,垃圾那样堆成了一座恶臭的小丘。
诗语合上眼睛,歪倒在祭坛上,“它”离去了。
张筠亭停下了笛子,惴惴不安地走近那座安静的死鼠丘。黑猫太平也喵呜喵呜地朝着死鼠丘里呼唤。
死鼠丘忽然哗啦作响,陆澄从死鼠堆里扒出一个口子,钻了出来。
他的西服上都是血,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婷婷却是不介意地跑过去,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反而是陆澄挥手要婷婷离自己远点。
“我没事的。就是太臭了,我都嫌自己臭。你快去把诗语抱下来,我不想熏着她——不好意思,这次任务弄得太邋遢了。”
陆澄还在身后拖着一具白骨森森、血肉俱无的骨骸。这骨骸本来是一个叫“穆罗岱”的人类的,现在却是一具崭新的扭曲鼠人的骨骼,鼠人的血肉还有魂魄被“它”吃了一个清清爽爽,根本辨识不出曾经是人类的痕迹。这候 章汜
婷婷把程诗语从祭坛抱下来,昏厥的少女诗语发出微弱但稳定的呼吸。陆澄用天泉古钱检查了诗语的身躯,她的眼睛恢复了唐人的乌黑颜色,古钱也没有发出任何不祥的光芒。
陆澄舒了一口气,向婷婷道,“诗语养养就好了。魔人已除,以后她不接近这个洞穴就没事。反正她也不会再来了。”
大概吧,这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诌。反正他的任务完成了,银元到手,以后的事情陆澄可不管了。
婷婷欣喜地点头。
“澄江先生,那我们怎么出去呀?”张筠亭问。先生算无遗策,一定成竹在胸。
陆澄把鼠人骨骸放置地上,瘫坐在一边,好像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的。他撸着自己的黑猫,指着书包里那叠诗语和婷婷拍摄的殉道者照片,指示道,
“你们的记录很清晰、很完整。我书包里有钢笔,你比照你们相片里殉道者骨骸上的唐人符文,在这鼠人的每根骨头上依样画葫芦抄写唐人留下的符文,出去的门就会打开。”
当年的白帝行走能把托波尔做成进出洞穴的门户,显然是托波尔有和“它”联系的特异血脉,他的后裔和传承人穆罗岱也该同样具备这种特质——那么,用同样的符文刻写在穆罗岱的骨骸上,会不会就有同样的“门”的效果?
以上是陆澄的推测,只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本来他是准备只身犯险来试验的。现在,就把如此繁琐枯燥的事情交给志愿者吧。当然,这就不必对婷婷说了。
现在的婷婷对陆澄这个调查员的意见是无计不从了的。
她放好诗语,认真地照着她们怪谈社记录的殉道者照片,在鼠人骨骸上刻写起来。瞧张筠亭专注认真、心无旁骛的工作神态,一点没有对方才的怪物和魔人的恐惧和紧张。
——这个女孩子也有一颗调查员的大心脏。
陆澄忽然想。
等陆澄恢复了些力气,婷婷已经完工,在鼠人骨骸上密密麻麻地复刻了原来殉道者符文。
但是这个鼠人骨骸只是伫立在原地,没有半点动静。
“澄江先生,我抄的和原来符文不差样子,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婷婷怯声道。
陆澄也是心里一慌,但他脸上不动声色,走到鼠人骨骸边上,用天泉古钱检查了下,古钱发出蓝色的光芒,显示这副崭新的鼠人骨头架子的确是一件灵光物。他一思忖,把穆罗岱留下的p字吊坠挂上鼠人的脖子骨。
那鼠人的每块骨头都开始振动,忽地轰然一响,鼠人肋骨围成的胸腔虚空处,投射出一道光芒,打在地上,形成一个光圈。光圈如眼睁开,显出殉道者墓穴的景象!
婷婷心悦诚服,不愧是调查员。制大 制枭&#24378&#29306&#32&#32&#35835&#29306
朝着出口,陆澄向婷婷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我们分头离开,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的事情,包括诗语。莲琪生社长那边我去说——穆罗岱很遗憾地失踪了,我们只看见一个怪异的鼠人。”
他要回家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拿莲琪生的那笔酬金去。
从头开始的调查员陆澄的第一个任务,“墙中鼠”完成。
小黑猫太平志得意满地晃起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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