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就是登闻鼓。”
带着张执象他们来到应天府衙门,徐鹏举很热情的做着向导,指着应天府门外的那面大鼓说道,很久以前,这里因为杂草藤蔓丛生,还被衙门砌了花坛围了起来,里面种了些花草。
结果那道惊雷炸下后,花坛炸开了,草木全烧完了,就留了个鼓。
他们到应天府衙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登闻鼓倒是不会自己响了,看起来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也就是过了一百多年,这玩意还跟新的一样。
当然,虽然看着普通。
别的官员却吓得连瞄一眼都不敢,徐鹏举居然大大捏捏的走过去,拿起鼓槌随意敲了两下,鼓声响起后,衙门内传来一阵骚乱,想必是被吓到了。
“哈哈哈……”
徐鹏举哈哈大笑,把鼓槌递给张执象,示意他也来几下。
张执象没有接,一旁的雨水则嘀咕道:“这家伙不怕的吗?”
徐鹏举将扇子打开,扇着风说道:“我乃中山王徐达之后,世袭魏国公,家中富贵来得堂堂正正,就算有人顶着魏国公府的名义作恶敛财,那也是惩处到族中个人,与我无关。”
“这登闻鼓若真是太祖皇帝显灵,又岂会为难我这个后辈侄孙?”
“无妨的,无妨的。”
总说朱元璋杀功臣,但也没有赶尽杀绝嘛,洪武年间63名封爵,还是有几人硕果仅存的,如魏国公徐达一脉、鄂国公常遇春一脉、曹国公李文忠一脉、魏国公邓愈一脉、信国公汤和一脉、诚意伯刘基一脉、西平侯沐英一脉、定远侯郭英一脉。
嗯……还剩8人。
其实也不能全怪老朱,就大明今天这个鸟样,老朱泉下有知,怕不是觉得自己还杀少了……
总而言之,能在老朱手底下活过来的,家风都还是很正的,大抵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唯有这番“守正”,才能长久繁荣。
徐鹏举自认无愧,也不怕太祖皇帝的在天之灵,所以敢拿登闻鼓开玩笑。
张执象摸着登闻鼓,低声念叨道:“是不是太祖皇帝显灵另说,但登闻鼓既然是太祖所设,那么敲鼓的标准肯定跟《大诰》有关。”
“乖乖,那可不得了。”
徐鹏举夸张道:“若是按《大诰》来判,这大明朝廷上上下下,十个人里面,有十一个都得下狱!”
其实都不用按照《大诰》来,就是按照《大明律》来,干净的人也没有几个,所以崔文、伍文定他们压根就不管登闻鼓到底在鸣什么冤屈。
到处都是冤屈,怎么解决?
按照《大诰》的标准给大明上下来一顿清洗不成?别开玩笑了,莫说这只是一面破鼓,就是洪武皇帝在的时候,遵守《大诰》的人又有几个?老朱杀得头颅滚滚,也不过勉强维持罢了。
这候 z.com* 章汜。“你跟着我办案,只会说风凉话?”
&#24378&#29306&#32&#98&#97&#111&#108&#97&#105&#120&#115&#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12290张执象也是一口气被堵住,十分不舒服,便有了赶人的意向。
徐鹏举连忙赔笑,说道:“息怒,息怒,我不是在提供思路嘛,就算所有官员都有罪,也要推断出登闻鼓的办事规矩不是?”
“你看我们平时剿匪,许多时候都是诛杀恶首,那些被裹挟的百姓呢,都是打发回去,遣散了事。”
“再一个呢。”
“不是所有官军都跟阳明先生那么厉害的,许多人被任命去剿匪,大多是从软柿子开始捏,把兵练好了,才敢跟那些凶名在外的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