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凤已经病了快一个月,但他的病情一直被牢牢瞒住,直到最近几天才流出一点风声,有传闻说,俱文珍已经开始为他看墓地,准备后事了。
皇宫首席御医王守德这两日忧心忡忡,寝食不宁,这天下午,他刚诊病回来,一脚跨进自己在皇宫内的房门,只觉两臂一紧,他被两名身体强壮的宦官直接架进屋内。
“你们放开我!”
王守德奋力挣扎,两名宦官放开了他,王守德这才发现大内总管第五守亮就坐在自己房间内,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第五总管有何见教?”王守德冷冷问道。
“咱家就想知道,朝翁病情如何?”
“宫里不都在说吗?”
第五守亮摇摇头,“那些都是传闻,咱家想知道真正的情况。”
“这个不好说!”王守德犹豫一下道。
第五守亮阴阴一笑,“王御医,我知道你害怕俱文珍,但咱家也有手段,你儿子今天才十三岁吧!王御医,不要让我惦记你儿子。”
王守德脸上露出畏惧之色,半晌道:“最多三天,他已经油尽灯枯,最多还有三天就该回光返照了。”
第五守亮大喜,起身道:“王御医,我可从未来找过你,你明白了吗?”
王守德点点头,“我也从未见过第五总管!”
第五守亮带着两名手下扬长而去
入夜,王守德来到玄阳殿,找到了大内副总管俱文珍。
“他还问了什么?”俱文珍喝了茶,不露声色问道。
“除了问朝翁的病情,其他情况便没有再问了。”
“你回答得好,我很满意。”
“俱总管,我儿子还小,求你放了他吧!”王守德哀求道。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只要你和配合得好,我保证他活蹦乱跳地回到你身边。”
王守德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得黯然低下头。
“去吧!给朝翁看病吃药,让他早日康复。”
王守德转身走了,俱文珍负手在房间来回踱步,眯眼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一更时分,俱文珍来到了宋朝凤的病房,宋朝凤脸色枯黄,双目紧闭,看起来就剩一把骨头了,没有几天活头。
一名小宦官正坐在旁边喂宋朝凤吃药,俱文珍连忙上前接过碗,对其他人道:“都退下!”
病房里的宦官都退下了,只剩下宋朝凤和俱文珍两人,这时,宋朝凤眼睛忽然睁开,两眼精光闪烁,哪里有半点病重的样子。
“这药太苦,我不想喝!”宋朝凤推开碗。
“义父,良药苦口,你的身体若不早日康复,又会被霄小窥视,孩儿资历太浅,还无力担起大梁,就指望父亲早日康复。”
这话让宋朝凤很舒服,俱文珍确实资历太浅,各方都不买他的帐,离开了自己,他也蹦跶不了多久。
宋朝凤便把药一口口喝了,他确实在一个月前病倒,病得还不轻,不料第五守亮等人开始蠢蠢欲动,让宋朝凤心生杀机,他索性装得病重,活不了几天,让第五守亮他们行动,到时将三人和他们的爪牙一网打尽。
“张延赏他们有动静吗?”宋朝凤又问道。
“有!”
俱文珍冷冷道:“昨天晚上他们六个人在城北一个商人宅内暗中聚会,他们以为东银台不会去那边巡视,却不知他们一出门便被东银台探子盯住了,我昨晚直接去了崔造的府上拜访,吓得他屁滚尿流,什么都交代了。”
宋朝凤哼了一声,“一群无权无用的文官,他们能做什么?”
“但浑瑊也参加了,他决定动用他的五百亲兵,估计是想发动宫廷政变。”
“这个浑瑊是要当心,他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文珍,做人要狠毒一点,无毒不丈夫,必须除掉浑瑊。”
“父亲教诲,孩儿记住了!”
这时,宋朝凤腹中忽然一阵剧痛,顿时大汗淋漓,俱文珍立刻站起身,退到门口。
“你你刚才药里,下了什么?”宋朝凤颤抖着手,指问俱文珍。
俱文珍面无表情,平静道:“父亲既然病重,身体有点不舒服,当然是很正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