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康突然不再发狂,竟然喃喃自语:“我是神经病?我是精神病?我是个疯子吗?我真是个疯子?”米康已经陷入到极大的恐惧之中,刘拓似乎一语中的,让米康多年来的掩盖暴露无遗。原来,自己竟然活的这样痛苦?
刘拓已经看出来,米康不过是个半瓶子醋,甚至连半瓶子醋都没有,充其量只是个传声筒,于是反而对米康觉得可怜又可悲。不过,刘拓也在想自己怎么就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米糠要发疯,他不也是在发疯?!
“米大夫,你喊什么呀?这个世界其实就是神经病的世界,只不过人人都是神经病,也就看得人们很正常。比如我吧,我也有病,我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挨打受伤,但我并不感到委屈,因为我有病啊,这或许就是神经病的受虐狂。”
这样的解释似乎大有道理,米康转而迷惑糊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理论?让自己颠倒了自己的认知?现在,米康已经不是个大夫了,而是一个病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正在接受大夫的精神治疗。刘拓说:“你应该明白,我说人人都是神经病,但人人又假正经,这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哀。”
“胡之狗游,别听他胡说八道!”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他脑子受了刺激了,一派胡言,你竟然当真。刘拓,你爸爸正等着你回家熬药,快回去吧。”
这个人竟然是米阳!米阳说:“米康,快给刘拓包药,让刘拓赶快回家。不然,刘拓的家人也不放心。”米康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对米阳说:“真是好笑,想不到我四五十岁的人了,反而让一个毛孩子洗脑了。”
而刘拓呢?摇头晃脑,唉声叹气,自言自语道:“糊涂的世界,疯狂的人生,又有几个人能明白?”米阳就说:“你真是丢人,枉费了别人的一片真心!”米康正在抓药,但耳朵里照样听的满满的,听戏自然就耽误了抓药,一副药到现在才抓了两味药。
“手里能不能快一点?”米阳已经不耐烦,对米康说:“和尚大爷收你这个徒弟瞎了眼了,笨的就像老母猪,怪不得他老是说收了你这个徒弟,败坏了他一世的英明。”原来和尚不收徒,只是因为念他是同族,又深受肝病痛苦,所以这才收下来。
可惜米康资质太差,一年多也没学到什么,老和尚无奈,只好找一些经验良方传授给他,让他死记硬背,也算是师徒一场,对族人也是个交代。正看着米康抓药,忽然又闯进一个人,急促的喊着刘拓,原来是米香香!
米香香是听路人说的,说刘拓来了。香香就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她以为刘拓一定会从门前走过,所以不顾妈妈的劝阻,一定要等着刘拓。可惜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再一再二不再三,香香终于等不及了,就四处打听。
这时候,有两个人从东边过来,正说着刘拓给米康灌输的人人都是精神病的言论,自然又惊又怕。香香拔腿就跑,妈妈急的喊停下,但哪能喊听了?正在着急,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说:“米书记也在米康家呢。”妈妈这才稍放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