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祭祖大典迎来了许多名士的同时,也迎来了不少来历不明的‘蹭会者,军营之前的厮杀才将开始,周围的人大多逃散。可却有十余人散在各处,在看戏。“赵氏私军竟然有这等甲衣,可见居心不轨。”“看看,能结阵稳固,可见操练得力。”赵氏私军的装备好的令人不安,但赵赟不担心这个。后续只需控制住了北疆后,这些都不是问题。就和杨玄一样,如今说他是北疆土皇帝也没人怀疑,但长安又能如何呢?拳头才是道理。赵子的儿孙终于学会了丢下本,用刀枪来说话。“可喜可贺!”一个文人讥诮的道:“赵氏如此,天下如何?”“且看,若是杨玄败亡,天下大势又要变了!”话音未落,前面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张度身披重甲,率先突破了赵氏私军的阵列。随后的玄甲骑扩大突破口,赵氏私军乱了。“天神,这才多久?”观战者中有人说道:“赵氏私军看似威风凛凛,可却没有战阵经历。且他们少了将领。”“领军的当是军中将领吧?”“不够,要想操练出一支强军,下面的队正,校尉,必须得在军中历练过。有他们带领,方能成就虎贲。赵氏,不够!”说话间,赵法从楼上跳了起来,落在马背上,喊道:“跟着我来!”他带着百余锐冲了上去。“好,采的来了!”观战者们打起神,就见赵法带着人迎向了刚杀出来的张度。马槊对长枪。呼!众人只听到一声响,气浪猛地席卷而来,不禁伸手遮住了眼睛。等放开手时就见张度用长枪一挑,把赵法从马背上挑了下来。呼!尸骸落地。张度咆哮,“张度在此,逆贼还不请降!”“是玄甲骑统领张度!”“这是玄甲骑,难怪赵氏私军败的这般干脆。那些私军却不肯降,有人喊道:“为了赵氏,杀敌!”残余的赵氏私军竟然无一人逃窜。“千年赵氏,令人惊怖!”而在主宅中,赵赟的情绪此刻达到了。“.阿郎,县廨被咱们的人攻占了,詹伟狼狈而逃。”“阿郎,咱们的人控制住了北门。”“好!”局势大好啊!赵赟面色红澜,对吕远说道:“准备快马,随后马上赶赴桃县。”“是!”吕远笑着应了。“那边还没结果吗?”赵赟有些不耐烦了。那些好手是赵氏积攒多年的资源,一直未曾动用。今日出手,随后赵赟还得倚仗他们去镇压桃县。“应该要来了吧!”吕远说道。呼!一个身影飞了过来,重重的落在吕远的身侧。翻个白眼,嘴角鲜血不断溢出。仔细看去,肩膀那里塌陷一块,就像是遭遇了巨石撞击般的凄惨。“是咱们的人!”有人惊呼。接着,十余好手狼狈飞掠而来。“阿郎!走!”最后一个好人喊道,随即被一根铁棍子抽在后脑勺上。赵赟看到脑浆子喷溅的到处都是。后面飞来一波箭雨,追上了那十余好手,两人中箭倒下。数百军士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人目光环视一周,最后停在赵赟那里,森然道:“赵赟!”“败了!”吕远面色惨白,“竟然败了!”寄予厚望的甲士被甄斯文率领三百悍卒击败。最后的底牌数十好手也损失大半。这个讨逆,更像是玩笑!“阿郎,走!”吕远咬牙切齿的道。赵赟在数十心腹的护送下往后撤离。甄斯文被拦住了,保护祭台的数百甲士悍不畏死,拖住了他们。但也就是片刻。当站在祭台之前时,甄斯文一边令人去追击,一边说道:“速去禀告国公。”“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帝王把天下视为玩物,这个王朝必然就离覆灭不远了。”陈震在说着自己的理念。杨玄微微点头。有些理想化,不过,这不是坏事。现在的官吏实际上就是少了些理想化。“国公!”外面进来一个军士,浑身是血。血腥味之臭,一般人压根就无法想象。陈震被冲了一下,顿时干呕了起来。干呕几下,他羞愧的道:“老夫惭愧。”“我第一次嗅到血腥味,比你也好不到哪去。”杨玄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在东宇山中狩猎数年的他,早已习惯了这些。“甄使君令小人禀告赵氏私军败,赵赟逃窜。”杨玄笑道:“竟然拖到现在,有些慢了。走,去看看。”陈震起身,越发恭谨了。看着,竟然像是下属对上官。那些名士此刻都噤若寒蝉。长安名士贾全周围围了一圈人。“赵氏讨逆失败,不过忠心无可挑剔!”贾全定下了后续的基调。何为舆论?在大唐,所谓舆论,指的是读人、肉食者们对某个事儿的看法。至于百姓,被无视了。众人点头。“秦国公来了。”众人散开,就见杨玄被簇拥着走来,身侧是观州名士陈震。“见过国公!”甄斯文带着麾下行礼,气势如虹。“辛苦了。”杨玄颔首,目光转动间,威仪自生。“赵氏谋反!”杨玄说道:“马上封住鲁县县城。另外,令驻军出动,封锁鲁县周边。再令北疆各处严查行人,特别是鲁县籍旅人,严加盘查!”“领命!”杨玄微笑道:“各位贤达受惊了。”有人说道:“秦国公,赵氏说有朝中授意。”大唐依旧是正朔朝中令赵氏出手,赵氏便是英雄。你杨玄如何应对?别忘了,你可是说过,此生不负大唐。众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造反吗?还是说什么。杨玄说道:“昏君乱命,在我北疆行不通!”昏君!李泌就是个昏君!他的指令是乱命!“我说了,赵氏,这是谋反!”人群中有人说道:“你说谋反就是谋反?把天下人当做是什么了?”“找到了。”后面传来一阵欢呼。老贼带着人,抬着个木箱子来了。木箱子打开。老贼提溜起一件衣袍。黄色!绣着五爪金龙!“龙袍!”卧槽尼玛!我们才将说赵氏忠心耿耿,你赵赟就给自己准备了一件龙袍!祭台前,鸦雀无声。“不算新!”杨玄接过龙袍,提溜到眼前仔细看看,“少说五六年了。”也就是说,名士们为之叫屈的赵氏,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在做着谋反登基的准备了。“赵氏祭祖不请北疆节度使已经多年了,今年赵赟突然又殷勤了起来,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啊!”杨玄手一松,龙袍落地,随即一脚踩上去。“那是龙袍啊!”有人惊呼!龙袍象征着帝王的无上威严。可此刻却成了杨玄的垫脚布。“国公,赵赟进了个院子,兄弟们追进去,发现有地道。”一个护卫禀告道。“地道?去看看。”千年杨氏自然有自己的存身之道,比如说避险一个破旧的院子里,一口枯井幽幽的散发着冷意。在上面看去,枯井底下竟然长了不少植株,在深秋时节,依旧绿油油的。老贼就在下面,伸手从井壁上抠出一块石头,往里看了一眼,“娘的!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弄鬼?”随着石头的移开,一个通道出现了。“就在里面!”老贼拉着绳子爬上来,“拿着盾牌下去。”有人问道:“兴许有别的出口。”“有屁的出口。”老贼傲然道:“老夫只需嗅一嗅就知晓里面是否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