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得早,母亲自私冷漠,兄长又一直在外,上有老人待抚,下有婴孩待哺,小小年纪就不得不独自扛起整个家族,对付外面的豺狼虎豹。
人的心不是天生就硬的,也都是慢慢才忘了怎么笑。
闻溪为贺霆晏擦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唇,凉凉的。
她的心猝不及防一抽。
这种空空而无措的感觉,就跟他撞上山壁昏过去时一样。
那种怕,那种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强烈。
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那为什么还不醒呢。
都快一个多星期了……
“我来吧闻小姐。”
金秘书又提了一瓶热水进来,打断了闻溪的思绪。
“好。”
闻溪没有推辞,去了隔壁间洗漱。
这段时间贺霆晏的个人卫生都是由两人合力完成,一些地方,由同为男人的金秘书来更方便一些。
等她洗漱完回到病房,一切都料理得差不多了,换金秘书去解决个人问题。
贺霆晏昏迷的这段时间就是由两人这样轮流照看,除了外面守着的人,近身处也要保证不能离人,夜里也是,金秘书在一旁陪床,她在隔壁。
像往常一样,在金秘书去洗漱的间隙,闻溪为贺霆晏按摩起来,这是医生叮嘱的,为了避免因长期卧床导致的种种问题,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闻溪今天有些分神。
按着按着,眼神就不自觉往他脸上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闻溪心中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终于,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俯下了身子。
贺霆晏。
你快醒来吧。
因为触上那抹冰凉,闻溪那颗‘咚咚咚’狂跳不已的心几乎就要蹦出胸口来,可却依然没忘记默默祈祷。
快醒来。
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