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虽然看不清男子的长相,但他肩上背着一个药箱子,显然是一副江湖郎中的打扮,这么晚了来到灰鹤园,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夏月也未曾听过灰鹤园有人生病啊,深更半夜,来到没有男人的宅院,不得不让夏月产生怀疑。
二夫人和三小姐平日在府上极其低调,如果不仔细去想,会很难记起她们。
可自打旦夕家宴后,江老爷解除了她们母女的禁足,灰鹤园便开始不消停起来。
夏月搓了搓冰凉的小手,轻轻打了个哈欠,她现在还不能离开,必须要确认那个肥胖郎中到底是什么目的,以及二夫人请他进府的原因,归纳清楚了才好向大小姐汇报。
与此同时,祝氏推开门板,放胖郎中走进去,随后祝氏又回过头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向,确认无误后,才关上院门,挂上门栓。
卧房内,卓香儿侧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被窝中抱着一只热乎乎的汤婆子,紧紧贴在小腹位置,显然是疼痛难耐的症状。
祝氏带着胖郎中走了进来,看着卓香儿道:“香儿,你快起来,让黄郎中帮你看看。”
自打卓香儿上次落水,回来后就一直神色萎靡、恶心呕吐、腹痛难忍,祝氏心急如焚,做为过来人,她当然能看出闺女的反常之处。
于是偷偷出去找了名大夫,来到府上给卓香儿诊脉看病。
内心虽然忐忑,但祝氏还是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卓香儿翻过身来,看了黄郎中一眼,随后内心升起一抹嫌弃和厌恶...
不为别的,这位体型肥胖、满脸油腻的郎中,长相极其猥琐,两撇短髭挂在嘴角,稍稍喘气,那胡须便微微轻颤,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色眯眯的光芒,紧紧盯着卓香儿的脸蛋。
见卓香儿不为所动,祝氏‘啧’了一声,走上前来,“香儿,你愣着干什么?快让黄郎中帮你摸脉啊!”
黄郎中也笑嘻嘻地开口,“这位小姐,你还是把手伸出来吧,不然,老夫怎会知道你患了何病呢?”
卓香儿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一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来,“快一些。”
“诶,好,好...”
黄郎中坐在床边,手却在卓香儿的手背上挠了挠,如此暧昧的举动,令卓香儿一阵作呕,厉声问道:“黄郎中,我的脉搏长到手背上了?”
黄郎中干笑一声,“当然不是,老夫只是探一探小姐的体温罢了。”
卓香儿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娘亲为何要找这样的郎中进府?
黄郎中掐住卓香儿的脉搏,稍稍诊疗片刻,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祝氏急忙问道:“黄郎中,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她...她没事吧?”
黄郎中没有言语,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胡须,而后又掐住卓香儿的脉搏,一会儿瞪大了双眼,一会儿又微微摇头,露出一副神秘莫测,很欠揍的表情。
“你到底在干什么?”卓香儿抽出自己的手,显然失去了耐心。
黄郎中嘿嘿一笑,站起身说:“这位小姐,真是恭喜啊,你有喜了...”
“什...什么?有喜了?”卓香儿瞪着一双惊骇的眸子,怔怔地看着黄郎中,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祝氏虽然早有预知,但还是满脸震惊,再次确认道:“黄郎中,你确定没搞错吗?要不要再仔细瞧瞧?”
黄郎中闻言,则是抬起下巴,一脸不屑道:“这位夫人若是不信,那可以请别的大夫过来查看。老夫行医多年,从来没误诊过一名患者!”
话末,黄郎中拎起药箱子,作势朝门外走去,“不信就算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