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背部,一望无际的山林!今夜没有月色,空气中携带着潮湿扑鼻的芬香气味,还有淡淡的海水气息,偶尔一两只海鸥越过,叫声却被海浪声扑灭,波光粼粼的海水波纹,荡在湖面,唯独那一道倩影一动不动。她的目光定格大海,神色空洞!闻其后方轻微脚步声,只不过的眼皮颤抖几下。冷洛的出现,其震惊在预料之中,当发现海滩站立之人不是权叔,而是一个她比较熟悉而又憎恨的人,她在疑惑之余,在也在猜测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打着权叔的旗号约自己出来。难道?权叔身份,有危险!难道?不可能,她若好心,岂能接二连三伤害他!带着极度警惕慢慢走上去,望着海滩这道背影,女人的直觉告诉冷洛,这个人很悲伤,她的背影如此落寞、如此萧条,这还是那个对贝基一剑穿胸的蛇蝎女人吗?步伐稳健,却是啸天杀意!夜色下,海滩女人似乎嗅到了冷洛身上的杀气!她缓缓闭上双眼,可等了好久,冷洛始终没动手杀她。侧身,接着夜里那一抹蓝色,望着神色冰冷已来到身边的冷洛,她目光闪躲些许,极度诱人一品芳泽的红唇微微张开,悦耳轻声响起。“你有机会杀我的,我也一直在等,为什么不动手?”“现在就杀你不能解掉我心中谜团!”对于阎狱的淡定,冷洛更加疑惑,双目紧视阎狱,道:“权叔落入你手中了,对吗?你单枪匹马约我,不会是等我杀你那么简单吧!”“我给你机会你不要,我不可能再给第二次!”双手抱胸,阎狱美丽的脸庞四十五度角倾斜夜空,淡淡的说:“权叔果然是贝基派到大长老身边的人,贺阳德这个时候怕已经遭遇不测了!那个叫我‘研姐’的大男孩,已经是男人了,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男人!冷洛,你的运气真好,你让我妒忌你!”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却让冷洛嗅到那其中的忧伤,感受了阎狱心中的悲凉!同为女人,还是贝基身边出现的女人,她很容易感受阎狱,只是她不明白阎狱为何有这样的一面。在冷洛盯着阎狱的时候,阎狱那凄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曾经我跟你一样,也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站在他身边默默的付出,他每一次回澳洲都会先来看我,我曾幻想过能跟他一辈子,可惜”叹了口气,阎狱嘴角划出一抹苦笑,说:“命运捉弄人!我却深深伤害了一个最放不下的人;后来,知道他身边有你这样的聪慧女子,我慢慢的放心了,他有今天这种成就,离不开你们后宫的支持。”这番话,听得冷洛心中不是滋味,可蛇蝎阎狱想凭几句话就让她松懈警惕,那是不可能的!冷洛试着问:“你一直都爱着他?”阎狱没有回复,目光平视大海,这种反应让冷洛心口发酸,语气微怒,道:“既然爱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难道这就是你阎狱的爱!昔日在欧洲,发生的种种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知道,可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冷洛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问你,今晚约我出来,你到底想怎样!不要拿权叔的生死来威胁我,在他被贝基派到大长老身边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在某些时候牺牲!”阎狱知道冷洛痛恨她,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不是冷洛心慈手软,而是冷洛要从她阎狱口中知道一些事;对此,阎狱还是保持了一份淡定!目光与冷洛相撞,两人都能感受到眼神中的恩怨情仇。“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阎狱的反问,冷洛动了杀意,可阎狱流露出来的眼神,让她看到了一丝落寞,这种眼神很熟悉,熟悉到她曾经有过,那便是昔日贝基想要成全她跟龙尧,写下休书时。或许是阎狱感染了冷洛,冷洛心中存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皱眉点头!阎狱没有冷洛那么警惕,相反,她很放松,她一点都不在意冷洛会突然出手。她埋下绝世红颜,波浪长发挡住大半张脸,冷洛没有看到阎狱眼中闪着的泪花,只是听阎狱问:“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他身边,可曾听他说起我?换句话说,他有多恨我?”原以为阎狱在打探战争机密部署,没想到他赌战争之事一字不提,反倒说一些她与贝基的事,现在更是直接问贝基对她的看法,这不得不让冷洛诧异。嗅到阎狱散发出来的那一丝忧伤气息,冷洛犹豫片刻,在阎狱侧脸时,轻轻开口:“昔日不知道阎狱就是他一直牵肠挂肚的研姐,他恨不得找到那个无数次派人追杀他的阎狱,将其千刀万剐。”阎狱眼中滑下一滴辛酸泪水,又听冷洛说:“希腊神龙协会那场厮杀,他亲眼目睹了你阎狱的真面目,那个时候你也看到了他多少有多痛,那两月,你阎狱不会知道他是怎样度过的,他以为你死了;可事过几月,得知你还活着,他的内心在饱受着折磨;杀你,你是他曾经最爱的人,不杀,他对不起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兄弟。”“至此,对你,绝口不提!”阎狱能够感觉到得贝基有多恨他,那个时候的贝基有多痛,可真正听冷洛说起,她的心好似刀绞般疼痛,疼得她弯下了腰,呼吸开始急促。冷洛也只是看着,看着阎狱的痛,没有再度靠近,甚至没有出声关怀一句。继续说:“被一个深深爱着的人派高手连番追杀、被这个人一剑穿心、手下兄弟被这个人追杀,换着是你,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看看你的双手,染了他多少鲜血!你”“别再说了!”“不是你要我说的吗!”声音猛然增大一个分贝,冷洛道:“你现在后悔,早干嘛去了!若没有你带给他的伤害,他不会在那一段时间如此成长!说到底,我冷洛该谢谢你。”痛不欲生!手捂脸颊,泪水却肆无忌惮由指缝间溢出;一个女人痛成这样,装不出来!冷洛与阎狱有极度的恨意,就算她知道阎狱在哭,可她还是站着不动。片刻,擦干眼角泪痕,阎狱朝冷洛跨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模糊的视线却清楚看见冷洛脖子出的那吊坠,她愣住了!这吊坠对她阎狱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六年,他几乎每天都会看到,只不过吊坠是挂在那个人身上,一时间,她想起来了与那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辛酸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目光定格在冷洛脖子玉坠上,阎狱咬着嘴唇说:“约你出来本想送你一样东西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拿一样东西给你换这个玉坠。”低头,冷洛看了一眼贝基送给她的玉坠。“这块玉坠是东方家传家之物,不管你拿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你换!”“我只想留个念想,不是抢夺贝基的爱,何况他的爱我也抢不到。”掏出一张羊皮,递给冷洛,阎狱语气诚恳的说:“这是龙族整张地图,还有龙擎天后来调正机关部署我一并标注了。”在冷洛惊讶阎狱手中地图之时,又听阎狱正色说:“你身为龙族大小姐,自然清楚驻地中的机关陷进有多厉害,越国这边的大军要想成功攻破龙族,只有依靠这张地图!我现在给你,你把玉坠给我。”这张地图能够成功攻破龙族所有防线,是胜利中的一部分,有了这张地图,至少能减少五万以上的伤亡人数。而玉坠,是东方家现如今唯一一块玉坠,意义虽重,在此刻却不及阎狱手中这张地图,可当初贝基将吊坠交给她的时候,她说过要用生命保护这吊坠的。面对阎狱提出的条件,冷洛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