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祭坛处,那巨大的虫豸虚影,在吞噬了隆毒大满之后,身躯骤然缩小,没入了嶠虫大满的体内。而这祭坛上空,蓦然多出一个人来,正是那面带傩戏面具的神秘修士。嶠虫大满立刻跪拜下来说道:“恭喜主人!谋划成功!”那神秘修士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随手收入储物袋中,摇了摇头说道:“最后还是出了一些差错,过于肥美,未必是什么好事。”而后,又对嶠虫大满说道:“你既然已经收了这嶠虫之影,这片古墓,便暂时封闭了吧。”嶠虫大满连连点头,而后站立起来,双手连连施展,一阵法力波动之后,这古墓便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古墓之外的大山之中,虚空之中,一阵震颤,随即一个个黑色的洞口显现,从其中抛射出一个个人影,随即这些洞口都悄然关闭。这些被抛射出来的修士,许多人身躯残破,更有人被这洞口直接切割成两半,至于缺胳膊少腿的,都已经算是万幸。少数幸存下来的修士,顾不得谩骂这坑爹的古墓,怎么会忽然触发传送,将自己等人抛入空间裂隙之中,此时一个个赶快包扎了伤口,便向深山之外逃去,因为他们已经听闻到那些闻到血腥味的妖兽,正在向这里赶来。四处奔逃的人群之中,有一个面目阴冷之人,看其外表,竟然和毕多耶有些许相似之处。原本守候在玉璧之前的月狼部族等人,此时也蓦然看到眼前这片玉璧忽然变的透明了起来,片刻之后,这一整片玉璧,连同上面隐隐的水墨山水,都一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片普通的干燥石壁,顿时一个个惊讶莫名,随后感觉到周围一阵阵传送波动,心惊之下,立刻驱策着身边的巨大驼兽远离而去,仓促之下,这几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驱赶的驼兽之中,多了一头,正是澹台子鱼遗落在洞穴之中那头驼兽,此时这头驼兽和其他驼兽一样,都是一副惊慌莫名的模样,在兽群中不快不慢的奔跑着。而距离此地十分遥远的一座山脉之上,两人正并肩而立,遥望着这片空间波动剧烈的山脉,其中一人不解的问道:“道友,这次你们天姥剑派也算是下了一些功夫,怎么最后却又突然放弃?这古墓只看这空间波动,就十分的不凡,只怕内中,更藏有惊人的秘密和宝物。”那天姥派之人却淡淡说道:“叶道友,你们千叶寨,除了那个所谓的少寨主,不也同样没有深入此地?”随后,二人相视一笑,便不再提及此事。……澹台子鱼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山谷之内,周围有四五个身背药娄的小孩,正惊骇的看向她,而后才注意到她的身后,猛然尖叫一声,向四周跑去。澹台子鱼揉了揉剧痛无比的额头,转身看向身后,愕然发现,阿一正一脸呆滞的看向她。我的天,怎么练这玩意也传送过来了?澹台子鱼此时蓦然感应到,她和阿一神魂之间,紧密无比的联系,难道,是那枚上古符文的缘故?头痛稍减之后,澹台子鱼忽然又想到,那令牌之上那个熟悉的人影,让她心中一沉,看了看手中的这枚令牌,叹息一声,将这枚令牌,收入储物袋中。而此时,山谷谷口处,忽然传来一片嘈杂之声,方才跑掉的数个小孩,此时领来了数十人,正吵吵嚷嚷的向这边急速奔来。澹台子鱼目力过人,远远的便看到,这些人身穿的衣饰,竟然是嶠虫一脉的,她心中一动,面上肌肤一阵弹动,现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而后从怀中掏出阿蝶的那副面具,戴在脸上,这才转身,看向远处的人群。她刚刚准备后,那些人就奔跑到了澹台子鱼身前,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向澹台子鱼,为首的那人大声问道:“我们早在此地布设了阵法,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澹台子鱼闻言一愣,随即冷笑一下,也不回话,只是暗自下令给身后的阿一,让阿一上前一步,紧靠着她。对面这些身穿嶠虫部族的南蛮武士见状,顿时一个个从身后抽出数尺长的血色短矛来,澹台子鱼看着这些短矛,顿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这些短矛看起来虽然似乎是某种木头制成,但却隐隐有着某种奇异的诅咒之力附着其上。看样子,这种血色投矛,应该这些武士专门打造来对付修士的,不过对启灵境、养灵境的修士来说威胁很大,对澹台子鱼来说,却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了。只是短矛之上附着的诅咒之力,让澹台子鱼有些忌惮而已。阿一望着这些短矛,低喝了一声,挡在澹台子鱼身前,而对面那些武士见状,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血色长矛,就连那些妇女和小孩,也都低声呢喃着,召唤出一只只指头大的虫豸来,澹台子鱼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妇孺和小孩没有法力,但却可以以自身精血召唤出这些虫豸来。不过这些妇孺和小孩召唤出这些虫豸之后,都脸色发白,显然身体亏损极大。澹台子鱼见状,心中一动,对这些人的敌意削减了几分,难道这些人遭遇了什么危险不成?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修士,只有南蛮武士和这些妇孺。便在此时,对面人群中钻出一名老者来,上下打量着澹台子鱼,忽而颤抖着说道:“都给我住手!”对面的南蛮修武士都迟疑了片刻,而后缓缓放下投矛,但依旧紧张的捏在手中。那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澹台子鱼一番,忽而颤抖着说道:“你……你是阿蝶?”澹台子鱼闻言,心中蓦然一动,顿时感觉之前所受的那种诅咒,蓦然加重,瞬息之间,她感觉自身放出一道道血色丝线,射向身前每一个人,更有许多零散的血色丝线,飘飘荡荡的,射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