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煕却知道,这其中的曲折,远非外人所想也,当初吴幽楠考研,的确是通过引荐的,但也仅仅是引荐,给了他个机会而已,最能能拿下名额,还是依靠他的实力。
尤其是他的文学专业,无论哪个老教授,不都是老学究?更何况华清,更是以治学严谨著称,如果不是比徐岩弟弟更出色,岂能入老教授法眼。
这么说起来,不是吴幽楠走后门,而是他弟弟学艺不精,价值他们出身寒门,可能自幼有仇富心理,所以对突如其来的吴幽楠,有这么大的怨恨,
说得不好听点,这叫做嫉贤妒能。
话又说回来,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自打人类进入文明,组成社会生态后,始终都是人情社会,既然是人情社会,自然少不了人情世故,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触犯道德底线,与人方便自无不可。
当然,人情社会后来演变,道德只说由此诞生,但是道德全靠自觉,如果自己失去道德底线,必然造成社会混乱,所以后来才有法律,给与人情和道德约束,因为失去约束的人情和道德,任人肆意妄为的话,社会必将陷入混乱。
最好的例子,就是周代,当时礼乐崩坏,就是道德沦丧,故而秦国以法治世,才能统一天下,成就不是为业。
以史为镜,莫过于是。
可即便是这样,林煕还是问道:“你没有跟他解释么?”
吴幽楠抿了抿嘴,抬手捋起耳鬓短发:“我解释过了,可是他听不进去,其他师兄都说,他的性格有点轴。”
性格有点轴?
林煕心中微动,再次抬眼望去,打量对面的徐岩,果然从他身上,看出了不同来。
林煕看徐岩的同时,徐岩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向他看了过来,上下不断的打量,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更加不悦,嗤笑道:“你是谁,也是我们华清的学生?”
林煕眉峰上挑,毫不相让道:“难道只有华清的学生,才能走进清华园?”
徐岩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反驳,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看林煕在吴幽楠身旁,下意识的故意刁难,而且不难听出,他以自己是华清学子为容,而且是盲目的骄傲,有种高人一等,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傲气。
当然,他身为华清学子,有理由这样骄傲。
可是他没有想到,林煕同样有傲气,怼的他哑口无言,以至于手足无措,脸色变得涨红,想办法给自己找借口,色厉内荏道:“你连华清学子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这个人的倨傲超乎想象,林煕脸色也沉了下来,徐岩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而看向吴幽楠,言辞激烈的教训道:“老师几次催促你回来,都被师兄弟劝住了,但是你现在的行为,简直让我们太失望了?”
如果说先前是不满,现在肯定就是指责,只是这指责莫名其妙,让吴艳楠摸不着头脑,想要解释道:“师兄。”
话还没出口,徐岩再次打断他,目光却看向林煕,充满不屑的叱责道:“老师和我们都以为,你这次请长假回家,是有什么要紧的是,没想到是榜上有钱人了,难怪这么乐不思蜀,要不是老师亲自督促,只怕你都不像回来了吧?”
还真别说,林煕身上的行头,全部都是明牌,因为近些天的斜阳,以及他的功力突破,整个人气质不俗,有种脱尘之感,仿佛天生高人一等,与生俱来是贵族,堪称是仪表堂堂,让人不敢逼视,的确跟那些自由受到严格教育的世家公子哥儿,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他元气未复,脸色看起来苍白,甚至连脚步,都有些徐福之感,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这是纵欲过度。
难怪徐岩会误会!
吴幽楠知道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师兄,你误会了,林煕他不是。”
徐岩居高临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林煕继续教训她道:“向他这样的人,无非是凭祖上余荫,可你看他自己,哪里有半点内涵,有半点本事?跟我们华清学子相比,不知道差了有多少,却占据大量社会资源,简直是不学无术。“
林煕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纯粹是个愤青,不仅是愤青,而且脑子真的有问题。
然后徐岩转过身,瞪着吴幽楠苦口婆心继续道:“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个读书人,天天不想着著书立传,就想着傍这些有钱人,我都替老师觉得丢人,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连文人风骨都没没了么!腹有诗书气自华,岂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遇到这样的师兄,吴幽楠也很无奈,林煕更是被气笑了,本来看对方是吴幽楠的师兄,他不想过多计较,没想到对方不知进退,甚至是不知所谓,不给他颜色看看,他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