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村长的催促下，几个拉绳的青年慌里慌张的将人往上拉。马村长说下面有两个人，开始大家还不信。当看三四个青年还拉不动一个人时，大家就信了。而等钱多多和唐光亮一齐上来时，马贵的脸都青了。唐光亮竟然真的在井里！那刘明他就是凶手！马贵凑上前去，急忙问：“姓唐的死没？”钱多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逼问道：“你刚才说啥？”马贵讪讪笑道：“没说啥，就是问问。”“唐哥受伤了，警察来了吗？”钱多多觉得坐警车去医院，比打救护车更快。话音刚落，警笛声呼啸而至。钱多多望去，居然是熟人。“谁报的警？”周警长高喝一声。“我我！”马贵举手。“你报的警？死的人呢。”周警长一看到周围聚着几十号人，连连挥手，“无关的人都一边去。”村民对警察还是存在敬畏感的。周警长一发话，无关的村民都退后五米。钱多多站在当场，对着周警长说道：“周警长，我朋友唐光亮受了重伤，派辆车送他去泊市中医院。”钱多多不放心镇医院的治疗水平。像伤到头这样的大事，村民们的处理方法，一般是送县医院。但泊市中医院有卢阿文在，钱多多更加放心。“钱老板，是你朋友遇害了？”周警长急忙上前。马贵伸手拦住周警长，指着躺在地上的刘明，“周警长，他是杀人凶手！刘明就是他杀的！”“杀人凶手？”周警长干笑两声，“你可别开我玩笑？”马贵连拉带扯，把周警长带到刘明跟前。周警长看着呻吟不止，一脸糊血的刘明，呆呆地对着钱多多问：“钱老板，这人是？”“是我打的，”钱多多坦然说道：“他把唐光亮推进废井里，还一直不松口。我只能逼问。”“这样啊，”周警长为难道：“打人总是不对的。”“对对，”马贵点头附合道：“他不光是打人，他那是杀人。”周警长瞪了眼马贵，对着后面的人招招手，“来两辆车，把俩受伤的都拉……钱老板，拉哪儿去？”“泊市中医院，”钱多多说：“那有我的熟人。”周警长命令道：“就去泊市中医院。”警员们得令，从后备箱弄来副担架，将刘明架到担架上。马贵这才惊悚的发现，刚才还出气多进气少，要挺尸的刘明，竟然能自己走路了！钱多多扶着唐光亮上车，对周警长说：“我不放心唐哥，我可以一起跟去吗？”钱多多近乎请求。周警长想了想，就卖给钱多多一个面子。不过马贵坚持告钱多多杀人，他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嘱咐警员把手铐给钱多多拷上。“你告钱老板杀人，你也一起去吧。”周警长决定一起跑一趟。马贵正想钻进人群里溜走，被周警长逮了个正着，扔进警车里。三辆警车拉着人直奔泊市中医院。钱多多半路给卢阿文打去电话，让他在急诊楼等着。卢阿文接到电话就安排下去。到达中医院后，一切都很顺利。经检查，唐光亮是中度脑震荡。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失血加缺氧导致的。卢阿文亲自看过之后，说要晚上才能醒过来。只是中度脑震荡，有一定性的危险，需要留院观察一个礼拜。至于刘明，按本人的要求，检查了许多遍，除了心窝处有脚丫子印之外，根本没伤。外伤内伤都没有。“我不信！”刘明坐在病床上，中气十足的叫道：“姓钱的差点踩死我！我怎么会没事！”周警长瞥一眼叫得欢快，手舞足蹈的刘明，对着马贵质问道：“是你说钱多多杀死了刘明？”马贵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周警长才会亲自出警。没想到，是一出闹剧。不对，不是闹剧。周警长盯着刘明，暴喝一声：“别瞎闹腾！刘明，你老实交待，唐光亮是怎么掉进井里的！”刘明浑身一哆嗦，装傻充愣，“唐光亮掉井里了？我怎么不知道？”正说着，钱多多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员。刘明见到钱多多那双杀气满满的眼睛，咽了声口水，心脏突突急跳。要不是有警察在场，刘明就得当场逃窜奔命。“刘明，你最好老实交待。”周警长继续逼问道：“是不是你把唐光亮推进废井里的！”“不是我推的！”刘明争辩道。“周警长，别问了。”钱多多无所谓的说：“反正唐哥马上就醒，等唐哥醒了，把情况一说，就真相大白了。”刘明颤声问：“唐光亮没死？”钱多多眼中寒光一现，“你想唐哥死？”“不不，我没想他死。”刘明马上辩白，“我是关心他。”“等唐哥醒了，你当着他的面关心他。”钱多多冷冷一笑：“等他醒了，要是确定你是凶手，你可就是杀人未遂。”杀人未遂这个罪名很重。刘明急吼吼地反驳道：“你这是污蔑！我要告你！”“噢，对了，说起污蔑，你这拜把子兄弟也污蔑我杀了你，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钱多多冷笑着说。刘明愤怒地盯着钱多多。他相信，钱多多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他。只不过没动手，但他也没少受罪。马贵则苦着脸偷瞄着钱多多。他都缩到窗帘后面了，怎么还记着这碴呢！周警长听到唐光亮会醒，松了口气，满不在乎道：“能醒就不用审了。杀人未遂，自首后看情节严重与否，还得从轻处罚。刘明啊，你最好咬死不松口，也能多判几年。”“周警长说得对，杀人未遂，怎么也得十来年吧。”钱多多阴阳怪气的提醒着。“自首，加上后果不严重，能减刑。据说有态度好的，得到被害者谅解，诉讼一撤，判得更少。”周警长配合着说。刘明面如死灰，嘴唇直哆嗦。病房一下子静下来。半晌后，刘明红着眼眶，哑声道：“周警长，我，我自首。我当时只是气火攻心，我没想让唐光亮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