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微微仰头,眼里满是冷漠:“我既然来了,那就放肆给你们看看。来人,搜府。”“大胆。”陈国公匆匆赶过来,看见的便是苏家的护院在陈国公府胡作非为的一幕。他应该还没有睡,毕竟这衣衫整齐,头发也一丝不苟,与白日里没有区别。然而正是这样严谨的状态,更让苏澜觉得他有问题。深更半夜不睡觉,还打理得这样庄重,只能说明他还没有睡觉。然而在自己的府里,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不睡觉的?除非刚才他在处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极为不好处理的事情。“陈国公,夏侯暄在哪里?你把人交给我,我马上带人离开,还客客气气地给你道歉。“苏澜看着陈国公。“小丫头片子,你太狂妄了。你闯到我的府里找我的儿子,现在还想对我不客气?谁给你的自信?”陈国公拍了拍手。只见陈国公府的护院从里面跑了出来,嘟嘟嘟嘟,大量的人马涌出来,整个院子挤满了人。两支人马对峙着,谁也不让给谁。然而这里毕竟是陈国公府,陈国公府的护院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像苏家的护院只能做些普通的看家护院之事,其实真要打起来,苏家的护院就不够看了。面对这样的情况,苏澜是淡然的。她笃定陈国公不敢对她怎么样。毕竟她可不是什么无知的妇儒。若是伤了她,皇上第一个不答应。凭着这一点,她就是有有恃无恐。“看来陈国公不打算配合我了。行,那咱们就比划比划。”苏澜说着,拔下头发上的发簪抵在脖子上。“若是我苏澜在你的府里出了事,明天或者以后都不能为皇上效力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你?”“你做什么?你想死就死远点,我陈国公府容不得你。就算要做野鬼,那也不是做我陈国公府的野鬼。”陈国公脸色难看,目光阴沉地看着苏澜。苏澜轻嗤一声,又将手里的发簪往脖子上戳了一下。肌肤划破,鲜血从脖间流淌出来。“你……”陈国公没想到这苏澜是个浑人。不,他知道她是个浑人,但是从来不知道竟浑成这样。苏澜见陈国公有些意动,又往脖子间戳了几分。“你喜欢自杀,那就自杀吧!今日你休想再蛊惑我儿。”陈国公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苏澜蹙眉,再想继续逼着陈国公把夏侯暄放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还得他自愿,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的自愿。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再次传来喧闹声。只见苏童带着大量的人马冲进陈国公府。她那曾经柔弱无比,像个小兽般依靠着她的小弟像个英雄似的骑着高头大马而来。他双脚夹着马腹,手里拿着马绳,目光严肃认真。在他的身后是严谨的禁卫军小队,还有晚上巡城的城卫军。这些人的衣服不一样,很容易就辨认出来。再加上城卫军这样的身份特殊,就算官职不如他们这些老臣,但是平时也得混个脸熟。因此陈国公知道苏童带来的是什么。“陈国公,刚接到线报,说是有奸细混入陈国公府。下官没有法子,只有来打扰了。”城卫军统领拱了拱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陈国公看见那人与苏童一起过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有奸细混入陈国公府,不过是有个名头搜府罢了。苏家的人真是无礼。当初真不该答应暄儿招惹上这群煞星。现在好不容易回头是岸,偏偏还摆脱不了了。“苏澜,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陈国公知道所有的症结在苏澜的身上。苏童不过是来给她撑腰的人罢了。苏童虽没有官职,但是许多地方他能说得上话。毕竟是最受宠的嫡公主的附马,他在京城是横着走的人物。最重要的是苏童这个人经商能力胜过其姐,现在已经涉及到多个领域的生意。这样的人得罪不起。“陈国公,你就不要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了。”苏童骑在马背上,锐利地看着他。“我们现在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要是真的欺人太甚,早就现在就冲了进去。”“你们……”陈国公脸色变了变。骑虎难下。难道就这样算了?他堂堂陈国公,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了?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不甘心!不甘心!“想明白了吗?想明白就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这深更半夜的,要是兄弟们冻出个好歹,到时候免不了找你陈国公付看诊费了。你要知道今日来的都是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的将士,你不心疼,皇上还心疼他们呢!”苏童也不下马,就骑在马背上看着陈国公,无端地给他带来了压力。“你们苏府竟然派来刺客暗杀本国公,本国公只是小惩以戒,就算告到皇上那里,本国公也无愧于心。”“好一个无愧于心。”苏澜轻轻地笑了。在苏童赶来的时候,她就放下了手里的发簪。此时她披散着长发,冷嗖嗖地看着陈国公。“既然你无愧于心,那现在大人们要搜查乱党,想必陈国公是能够理解的吧?应该也不会害怕搜出什么吧?”谁家里没有一两件见不得光的东西?陈国公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例外。听了苏澜明显是威胁的话,陈国公脸色阴沉,眼里的纠结又增加了几分。“来人,把那两个丫头带出来。”陈国公对旁边的护院说道。护院马上从里面拖出来两个浑身鲜血的丫环。是的!那两个丫环已经用过刑,现在全身都是鲜血,看上去没有一块好肉。“陈国公身为男人,竟为难两个小姑娘。今日之事,我苏澜记下了。这笔债,我苏澜记下了。现在,把夏侯暄给我带出来吧!没有见到他,我是不会走的。你也别想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应付我。”见到两个受过刑的丫环,苏澜的内心非常愤怒。然而她得忍着,只因她要找到夏侯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