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不幸的时候,就想拉着其他的人一起不幸,这样自己的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何以安当时就是这种心态,虽然,她知道这种心态其实有点卑鄙。然而,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很快就知道了她怀孕的事。何以安不得不佩服那个男人的实力。他人明明在新加坡,而她在国内的事情,他却了如指掌。他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他们结婚,把孩子名正言顺的生下来,她以后可以继续她的舞蹈事业,他不会干涉她的事业。第二,他安排她出国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回国继续工作。孩子他负责养,从此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作为生子的补偿,她可以开条件,他不还价。何以安知道男人的实力,说一不二,她没有第三条选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肯定是要生的,既然怎么都是生,又何必偷偷摸摸。何以安思来想去,决定接受第一个建议。何以安一个人在妇产科排队做产检,第一次B超检查,孩子刚有了胎芽和胎心,她觉得很神奇。怀孕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医生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首先,就是要安心静养,不能操心劳累。何以安已经推掉了未来一年之内的所有演出,她也不再适合继续留在医院照顾叶曼清了,如果她为此造成流产,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肯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的。何以安准备尽快的和叶曼清把话说清楚。从妇产科出来,她回到内科病房,护士见到她,说道:“何小姐,医生让你们家属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医生每次叫家属去办公室,不是说病情,就是讨论治疗方案。一般情况,都是陆励阳过去。因为,做决定的时候,何以安是没有发言权的。“好的,我知道了。”何以安客气的回答,然后,拿出手机,给陆励阳打电话。然而,陆励阳此时还在Y市陪依雪,一时半刻还真是赶不回来。“像陆少这种把女人看的亲妈重要的,还真是少见。”何以安忍不住讽刺了他两句。电话那边的陆励阳还算客气,“辛苦何小姐先去和医生谈一下,我最晚今天下午回B市。”陆励阳的态度谦和,何以安也不好太咄咄逼人,再次开口的语气虽然仍不友好,却也不那么尖刻了。“我过段时间就要去新加坡结婚了,不能继续照顾叶老师。你难道要把她丢给看护吗?她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你能尽到应尽的赡养义务。”挂断电话后,何以安走进医生办公室,医生和她说了叶曼清的病情,在手术和辅助化疗治疗之后,叶曼清的病情基本已经稳定住了。何以安松了一口气,和医生道谢后,回到病房。叶曼清的状况的确是在一天天的好转,这一点从她的脸色就能够看出来。叶曼清正坐在病床上看书,翻到感兴趣的曲谱,还会动动手指比划几下。“叶老师,您该休息了,看书太久对眼睛不好。”何以安走过去,从她的手中拿走书本,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叶曼清笑了笑,随着病情的好转,她的心情和情绪都在一天天你的变好。“吃个脐橙,可甜了。”叶曼清从果篮里挑了个最大的脐橙递给何以安。她的几个老同学上午刚刚来过,叶曼清这次算是大难不死,几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忆着年轻时候的事。何以安手中握着橙黄色的橙子,触感温凉。她动手开始剥橙子皮,动作优雅而缓慢。她垂着头,一边剥橘子皮,一边温声说道:“我刚去了医生办公室,程主任说,您的病情已经稳定住,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怎么你去程主任那里,励阳呢?”叶曼清问。“励阳出差了,下午才能回来。”何以安回道。“他就没有不忙的时候,国家总理都没他忙!”叶曼清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后,“等我出院以后,一定让他抽出时间,尽快把你们的婚礼办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何以安听完,剥橙子的动作明显停了一下。“叶老师,我打算过段时间到新加坡定居。”“哦?怎么突然想去新加坡定居了。陆家的根基在B市,励阳陪你过去定居可能不太方便。你如果喜欢那边,让励阳给你在新加坡选一栋别墅,就算是给你的聘礼,等你们婚后,可以经常抽时间过去小住。”叶曼清单纯的以为何以安是在变相的提条件。婚前女方稍微为难一下男方也实属正常,只要何以安提出的条件合理,叶曼清都可以答应。“不劳烦您和励阳费心了,我已经找好房子了,打算这个月底就过去。”何以安又说。何以安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如果叶曼清再听不懂,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你不再考虑励阳了吗?我的儿子我知道,虽然缺点不少,但还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等你们结婚了,他会负起责任的。”叶曼清说道。何以安没有忍住笑了笑,叶曼清是没听到陆励阳对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叶老师,我已经决定了。励阳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惜,他心里已经有别的女人了。”“那个女人……”叶曼清刚要反驳,却被何以安再次打断。“叶老师,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就算您逼着励阳和我结婚,我们也未必会幸福。何况,我也想找一个像励阳爱依雪那样爱我的男人。”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不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可以想象,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有多深。虽然,何以安很不喜欢顾依雪,但她羡慕顾依雪可以拥有这样完美的感情。所以,她最终决定接受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至少,这个男人目前来说是爱她的。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远比嫁给一个她爱的男人幸福。何况,她对陆励阳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既然如此,何必相互折磨,自找苦吃。叶曼清因为她突然提起顾依雪而多少带出几分不悦。她心里最大的刺就是自己的儿子对姓顾的女人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