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主动开口，真是给苏小南免去了不小的麻烦。她心中感激，虽然明知道乔雪九成是看在沈浩川的面子上，可苏小南已经真诚地接受了乔雪的这份心意。几天后，有‘小影后’之称的乔雪，便正式签约了玉臣影视公司。借着乔雪的名气，业内认识终于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影视公司。一时间，倒有十几位郁郁不得志的十八线艺人，跟风去了明玉臣的公司。“剧本！我要剧本！”手里有钱有演员，明玉臣第一时间便想着拍戏。可他没找苏小南，却径直跑去找沈浩川。或者在他心中，苏小南虽然是个特殊的女人，却并非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她是笼中的金丝雀，而非强有力的支援。“别着急，坐下慢慢说。”稍稍参观了一下玉臣影视公司，沈浩川问道：“说清楚，你到底要什么剧本？”“当然是拍电影用的剧本！”明玉臣突然就看不上那些小制作了，他要来一票大的！“就算是电影剧本，你也该给我个题材范围吧？”沈浩川笑道：“都市？古装？仙侠？魔幻？我的明大总裁，您到底想拍什么？”“这……”明玉臣一愣，他毕竟是外行人。头一回真刀真枪拍电影，除了头脑发热，真没什么像样的想法。憋了半天，他郁闷地问道：“我手上就那么几个演员，还有一亿资金，你能给点建议吗？”“我的建议？你应该先放弃那些大制作的类型。什么仙侠、魔幻都别想了，特效费用都不止一个亿。”沈浩川双眸一闪，敏锐地从明玉臣脸上捕捉到失望的神情。这年头拍大片最容易赚钱，偏偏明玉臣手头资金不够。他已经亏欠了沈浩川数不清的人情，怎么可能再向他伸手要钱？“那……”明玉臣求助似地看着沈浩川。他还带有一丝幻想。毕竟沈浩川是家主，掌握着富可敌国的资源。或许他大手一挥，又送给自己十个亿？可惜，这一回明玉臣失望了。“拍青春爱情类的作品吧。”沈浩川劝道：“小成品一样可以出精品。大概一千万左右一部，你手里有一个亿，可以尝试十次。”“……好吧，我听你的。”明玉臣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他强笑道：“那就麻烦沈大教授帮我收罗十份剧本吧？”沈浩川不缺钱，所以明玉臣也不用提报答的事情。他欠沈浩川的，大概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重新当上明氏家主，才有机会报答他。“现在是寒假，等学生开学，我布置任务，怎么也得等三四个月才能完成。”如今才一月，要等到二月底开学，再加上学生们创作、修改，想要拿到剧本，明玉臣怕要等上小半年时间。“这么长时间？”明玉臣一急，问道：“非要等学生写吗？如果你和慕容火凤能抽些时间出来……”他话说一半，实在不好意思继续下去。让沈浩川和慕容火凤无偿为自己写剧本？一位是沈氏家族的主人，一位是慕容家举足轻重的长老，屈尊降贵干这种事情？论才能，他们确实胜过编剧系这些初窥门径的学生千百倍。可谁又雇佣得起沈浩川和慕容火凤？偏偏明玉臣又不甘心！他把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好不容易凑齐了演员班底，居然只能使用大学生撰写的剧本？沈浩川与慕容火凤，他们二人的编剧系教授身份，可都是用货真价实的真本事换来的！“十份剧本，你也不是立刻就要。”沈浩川淡淡道：“先给你一份，拿起拍你的处女作吧？”明玉臣大喜过望，赶忙道：“那就麻烦你……”“我没空。”沈浩川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真的没空。”沈浩川是什么身份，闲到给明玉臣写剧本？“那……让小南写？”明玉臣的口气里，透着一丝失望的口吻。第一部作品，若是不能大卖，公司的名气如何打响？说实话，明玉臣对苏小南完全没有信心。“明总裁。”“嗯？”明玉臣一愣，他怎么觉得沈浩川的语气有些生硬？“不要小看我的女人。”沈浩川两眼盯着明玉臣。“她写的剧本，若是不能大卖，绝对是影视公司的问题。”对于苏小南的编剧才华，谁能比沈浩川更清楚？自己的女人被小看，他也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淡淡的不悦。“啊……我没有看不起小南，我是担心她没经验……”明玉臣还想辩解，可话里话外依然透着不信任。终于，沈浩川撂下一句狠话。“或者我安排小南给你写，或者你去市面上收购剧本。”他冷声道：“提醒你一句话，光是剧本的收购价，稍稍有些名气的作者，叫价都在三百万以上。”三百万？这些钱若放在半年期，明玉臣才不会看在眼里！可现在，他必须精打细算过日子，才发现三百万真是太贵了！终于，抱着对沈浩川的信任和敬畏，再加上心底对苏小南在另一个方面的期待，明玉臣终于点头了。“那么，我给小南多少稿酬比较合适？”他还不忘问道。即不舍得给太高，又想要讨好苏小南。这种时候，明玉臣心里是矛盾的。“不宜过高。”沈浩川却另有心思。“十万以内就好。”才十万？明玉臣松了一口气，又担忧地问道：“会不会太少了，万一小南生气怎么办？”“我的女人没那么小气。”不知道为什么，沈浩川今天已经连续两次用‘我的女人’代指苏小南。明玉臣听了，心底里暗暗有些不爽快。可他知道，如今自己寄人篱下。莫说和沈浩川抢女人，他几乎可以说是在仰人鼻息。白日梦，还是晚些时候再做吧！“我借给你的人，还都好用吗？”沈浩川看公司的办公区还有不少人在忙碌，便随口问道。“很专业。”明玉臣敬佩地点点头，心中却又莫名的空虚。沈家派来的人当然是专业的，远胜他之前雇佣的大学生临时工。可是，这些人除了出色地完成工作外，仿佛从来不把明玉臣当成老板。这让他觉得很尴尬。毕竟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公司里这么多员工，居然连一个吹嘘拍马、阿谀奉承的人都没有。甚至……那个曾经卖力讨好自己的柴夏茹也离职了。“水至清则无鱼。”明玉臣突然神情恍惚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