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完天然呆,我赶紧去救谭刃,大概是放血太多,我感觉更晕了。紧接着我去喂水雨霜,她含着我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嘴里的动作却不慢,吸的特别给力,我几乎想骂娘。一边的机关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傻,估计是联想到了之前我和天然呆中尸毒没死的事情,再一看现在这情况,顿时急了。我的手才刚从水雨霜嘴上取下来,这厚脸皮就猛地拽过去,跟恶狗扑食一样,看的我恶寒不已。妈的,让个老爷们儿这么吸,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谁知,冯鬼手的嘴还没凑上来,旁边的水雨霜突然说道:“小心!”紧接着这女人就猛地踹了我一脚,就跟谭刃之前一模一样,直接把我踹一边了,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在我倒向一侧后,直接朝着机关手扑了过去。我定睛一看,那玩意儿很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又不同,这黑影比较胖,而且不是单纯的影子,是有实体的。它整个儿就如同是一团黑雾形成的一样,手里还拿了把黑雾形成的大刀,这一扑,那把刀就直接砍在了机关手身上,姓冯的刚才还想吸我的血救命,这一下,整个人就直接倒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了个操,兄弟,不是哥们儿不想救你,是来不及啊!另一边,天然呆第一个吸血,因此也第一个恢复过来,在那玩意儿举着雾化的黑刀要继续砍扑过来砍我时,天然呆举着镰刀猛地一跃而起,镰刀尖朝下,由上至下,猛地从那黑雾的天灵盖划拉下来,顿时,那个由黑雾组成的人形,就被天然呆的镰刀切割为两半。这镰刀也是一把大凶之器,很显然,这团黑雾非鬼即怪,应该和周围的这些百戏俑有关。然而,让人觉得操蛋的一幕出现了,在这东西被砍为两半后,墓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嬉笑声,像是在嘲笑我们一般,下一刻,那玩意儿就猛地合体了,变得与先前一般无二!而这时,跳起来的天然呆也双脚落地,一见这情况,二话不说,猛地又将镰刀挥了过去,这一次,天然呆用了之前在牲殉坑里表演过的那招,镰刀以极其快的速度来回砍,霎时间,那团人形黑雾腰腹部位,就被砍成了相同厚度的好几片。我发现自己对天然呆的担心真是多余了,就他这样的,即使啥也不会干,去片生鱼片也饿不死的。但即便天然呆这一招急若迅雷闪电,酷炫到没朋友,但也白搭,因为这个被切成牛排一样的家伙,竟然又合体了。这玩意儿像是有意识一样,天然呆两次对付它,让它有些恼了,这下不再揪着我不放,转而去攻击天然呆了。天然呆立刻后退,让他对付雪鬼或者跟人对砍没问题,但对付这种鬼怪,他除了镰刀,就没有别的手段,最主要的是,这镰刀只能攻击,不能防御啊!一时间,天然呆被追的到处跑,又跳又滚,却不敢往两边跑,因为两边都是百戏俑,天知道会不会又引出什么其它的东西。在此之前,我们本来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也没有睡觉,天然呆再牛逼,也不是超人,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遭殃了。便在这时,谭刃突然道:“打那具戏俑!”他手里的手电筒猛地往旁边一打,只见那个位置赫然有一个拿着刀耍杂技的人俑,和这个古怪的黑影非常像。联想到刚才那个举着双棍的黑影,似乎在被我们毁了戏俑后就没有再出现了,我立刻明白了谭刃的意思,当即顾不得那么多了。水雨霜不知在想什么,速度一向很快的她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这种时候,我也总不能指望让一个姑娘去冲锋陷阵,当下便拔出匕首,冲进那戏俑堆里,猛地一脚将那戏俑踹倒,用匕首使劲儿往它脖子的位置捅。所幸这匕首材质过硬,虽然比不上天然呆的镰刀,但也很锋利,连捅几下,顿时给它捅穿了。不过这次捅完,里面流出来的却是绿色的液体,散发的味道不算臭,但闻着让人很闷,仿佛喝下了一桶生油的感觉。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意识到这肯定也有毒,但看着情况,难不成这戏俑体内的毒还是不一样的?我靠,什么百戏俑,分明是百毒俑吧!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这一捅,那黑影就跟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刻放弃了天然呆,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它速度太快,天然呆体力消耗太大,这次来不及阻挡,我想躲,但这到处是百戏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顿时被它砍了个正着。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那刀并不是实体,砍下来的时候也不痛,它砍的是我的肩头部位,这地方本来受了伤,还挺痛的,但它这一砍,我整个肩头的痛感就完全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肩膀一下的手,都完全失去知觉了。虽然这条手臂还好端端的长在我身上,但我几乎根本感觉不到它,就仿佛一个已经截了肢的人一样。难道,我被它这一刀砍成残废了?我操,这技能也太凶残了!或许是经历过太多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情况,这一刻我并没有感到有多恐惧,即使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残废了,也没觉得多害怕,大概潜意识里,我还是很信任自己金肌玉骨的体质的。因此,在这玩意儿挥第二刀的时候,我已经用左手重新拿起了匕首,就着已经破开的脖子狠狠一切,将这百戏俑的头给分割开了。霎时间,那个准备看我第二刀的黑影就烟消云散了。天然呆满头是汗的跑过来,气喘吁吁,没说话,但那眼神我懂,于是我道:“没事,就手好像出问题了。不过放心,我现在是属蟑螂的,想死都死不了。”于是便站起了身,而那只没有知觉的手臂,由于无人控制,因此走起路来就一晃一晃的,显得人非常的不协调。水雨霜只看了我一眼,就立刻去查看机关手的情况,她摸了下对方的脉搏,立刻向我求救:“快,他还活着!快给他喂血!”我一看自己刚才割开的手腕,发现这该死的快速恢复体质,竟然已经自动止血了,要知道,手腕这儿可是动脉,割腕自杀就是这么来的。我知道自己容易止血,特意选了这么个血多的地方,怎么现在就不流了?该死的,难不成我还得把伤口在掰开一次?将复原的伤口掰开,这比重新划一刀还痛苦啊!但救人要紧,反正这事儿也被水雨霜两人知道了,这时候再忌讳也无用,当下便又是一刀给机关手喂血。他脸色几乎已经全黑了,整个人看起来跟死了一样,喝了血没多久,黑气就迅速消散了,但人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这肩膀被那玩意儿一砍,就完全无法指挥,而机关手当时可是被一刀从脑袋上砍下的,该死的,他不会永远醒不过来了吧?下墓以来,我放的血太多,这会儿又来一刀,真的是撑不住了,整个人晕的不行,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失血,再加上一天一夜没睡觉以及体力的消耗,我彻底晕了过去。原本我只是打算坐下,谁知道一坐就倒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水雨霜大叫:“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快醒醒!”紧接着是谭刃的声音:“失血过多,他撑不住了!”再然后是一声惊呼:“啊!该死的!又出来了!”又出来?什么东西又出来?昏睡的大脑反应很慢,紧接着我才慢慢意识到,是那种黑色的鬼怪。不行,不能睡。快点醒过来。我必须要醒过来。这种危险的地方,闭上眼就是死,不仅自己死,还会拖累同伴一起死。醒过来!我不断挣扎着,想从越来越深,越来越疲惫的睡眠中挣脱出来,但最后,却更加疲惫了。睡意就像海,而我则在海中下沉,最终沉入了什么也听不见的深度昏睡之中。在彻底昏睡过去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嘶吼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倒像某种野兽,可惜却没办法去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