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荐票!)谢慎发现这县试考的不仅仅是学识,也考验学子们的体力啊。体力不好的熬上一天下来即便不累死也得累瘫,接下来的场次也就不用考了。好在谢慎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他体力本就不错,加之县试期间大嫂谢陈氏为他特地加餐,晚饭极为丰盛。谢慎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营养过剩的问题。休息了一夜,翌日一早谢慎便来到县学准备进行接下来的考试。许多学子脸上露出失望之情,大概是昨日的时文考试没有考好。要知道时文考试是县试最重要的场次,没有考好时文基本便跟上榜无缘了。倒也有考的不错,春光满面的考生。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夸耀着,仿佛秀才功名已经到手一般。相比于昨日,考场气氛更为和缓。待皂吏将大门启开,谢慎随着一众学子步入县衙内,轻车熟路的走到他的号舍前。今天考的场次很多,除了最后一场试帖诗外都是笔试,需要在号舍里完成。谢慎将笔墨纸砚取出,坐定后伸了一个懒腰。相较而言,这几场考试考察的都是基础性的东西,拉不开什么差距,故而不是很重要。谢慎只需中规中矩的答好题目即可。一声清脆的梆子响,学官便开始分发试题。因为要加快考试的进度,县尊大人决定三场联考,这便占去整个上午的时间。拿到试题后谢慎不疾不徐的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底。提笔蘸墨挥毫,谢慎极为利落的将题目答完,直是一气呵成。又览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谢慎便将其叠好放到一边又打开了第二份试题。就这么一连写完三场考试的试题,谢慎发现所用的时间还没有昨日写时文的多,不由得感慨这几场考试真是走个过场。反正现在也不能离开号舍,谢慎索性便闭上眼睛趴在案几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谢慎知道这是要交卷了,便揉了揉眼睛把三份试题整齐叠好放到了右手方的小几上。学官收好试题后,谢慎便提着竹篮出了号舍,随着人流向前而去。由于试帖诗的考试定在下午,中午学子们可以选择离开县学去吃饭。不过贫寒子弟多是选择啃些饼子将就一顿。谢慎虽然现在并不缺钱,但县试结束之前他也不想再去吃什么珍馐美味了。不然万一闹了肚子可是得不偿失。在县学前的一处茶馆坐了下来,取出水芸悉心准备的饭菜,谢慎深吸了一口气。这小娘子的手艺还真是精湛,平时他不太注意,现在才发现水芸有成为神厨的潜质啊。由于占用了茶馆的位置,谢慎便也点了一壶清茶。茶馆的伙计刚把茶水端来,还没来得及倒谢慎便听到一阵狂笑声。“这不是谢慎谢公子吗,那个冒充四门谢氏的赤脚童子!”不用猜谢慎也知道这人是谁了。微微旋了旋茶杯,少年小酌了一口清茶,并未理会孙若虚。孙若虚见谢慎无视他,直是心中大怒。他暴怒道:“就你这样的人也敢来参加县试,你不怕污了县尊大人的眼睛吗!”此话一出,他身旁的跟班纷纷附和,场面极为聒噪。谢慎夹了一筷子笋尖,就着白米送入口中缓缓咀嚼。“孙公子是要做县试案首的人,就不能低调一些吗?”这句话直接把孙若虚噎死,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挥手道:“本公子低不低调关你小子屁事啊!”谢慎放下筷子,耸了耸肩道:“某不过是好心提醒,孙公子要知道大热必死啊!”孙若虚早就看谢慎不顺眼,现在又被少年一通讽刺自然气的直跺脚。可是他又不能现在就扑过去和谢慎扭打,县试期间斗殴是会被直接取消考试资格的。“哼,咱们走着瞧,我们走!”孙若虚冷哼一声,心想着看县试结果出来你还怎么嘚瑟!孙若虚一行人拂袖而去,谢慎心情自然大好。影响了孙若虚的心情,他下午的试帖诗发挥肯定会受到影响。本来孙若虚在吴县令心中的形象就不怎么样,如果他再发挥不佳,说不准连上榜都上不了。孙若虚啊孙若虚,你不是要比县试成绩吗,谢慎便用县试成绩狠狠打你的脸!............余姚县试最后一场考的是试帖诗,由考官即吴县令亲自出题,考生学子面答。由于是面答,吴县令甚至可以观察到考生的细微表情,并结合诗作质量裁定名次。当然这种考校方式和清代专门设立的试帖诗场次有很大差别。在大明,试帖诗并不是正式考试项目,如果出现在县试这样的考试中则完全是因为县令个人的喜好。试帖诗又叫赋得体,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与时文相比,试帖诗需要高度浓缩,难度自然极大。众考生在县学主堂前的院子里等了良久,吴县令才在一众县学官员的簇拥下施施然走来。吴县令毕竟是进士出身,学问是极好的。为了展示他极好的学问,他当即便诵出一篇自己所作的劝学时文,引得众学子一片赞誉。吴县令捋了捋胡须又说了几句劝勉的话,之后考校便正式开始了。只听县尊大人轻咳一声,沉声道:“阴阴夏木啭黄鹂。”许多学子还没反应过来,谢慎却是眼中一亮。试帖诗的题目多出自前人诗句,所以要想作出好诗首先必须能够准确找到出处。这句诗实在太有名了,出自王维的《积雨辋川庄作诗》之“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谢慎深吸了一口气,他前世是王维的超级粉丝,对这首诗自然十分熟悉。并且由于爱屋及乌他看了不少与之相关的试帖诗。其中清嘉庆李惺作的一首诗题目应该就是这句阴阴夏木啭黄鹂!谢慎心中大喜,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朗声道:“县尊大人,学生已经作出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