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沙子随着旷古悠远的风吹在脸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眺望远方,那是一片阴沉的大地,乌云爬满了苍穹。战神族那明媚如仙的神地,就像是海市蜃楼般不真实,像昙花一现般虚幻无影。仿佛这片大地上,真正的模样,永恒的模样,就是如今这般模样。突兀间,冰冷的光泽在昏黄的阳光下一闪而过,那仿佛是金铁的颜色,这一瞬间天地都似乎明亮了一些。尽管那冰冷的颜色并不好看,但终归,要比如今昏昏沉沉的模样要好得多。刑彻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大,那瞳孔内充满了一种名为喜悦的色彩,他舔了舔早已变的干涩的嘴唇,沙哑道:“我们到了!”他的脸上还带着血污,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如今这狼狈,却难以掩饰他发自内心的兴奋和激动。沈长生抬起了头,沈培举目看去,文哲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刑炜霍然眺望,跟着兴奋的大叫,“到了!我们绝对是到了!”他的声音之中,竟带着些许热泪盈眶之感?“有什么好激动的吗?”文哲嗤笑一声,瞥了一眼这个只剩下一只手臂的苍老男人,语气中尽是讥讽。沈长生平淡的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难道不值得激动吗?”文哲呆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沈长生会这般的质问自己,在‘外人’的面前,公然的打自己的脸,可对于沈长生,他一向不敢违背。以前不敢,现在就更加不敢了。“当.......当然值得激动.......”他缩了缩脑袋,悻悻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沈长生的冷淡是因为什么。在这接近一个月的赶路上,他们一行五人,除了他之外,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势。不管是实力最为强悍的沈长生,还是实力最弱的刑炜。但只有他文哲,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势。这么说或许也不对。准确的说,他曾在和一头荒兽的厮杀中,伤到了两根手指........似他这般明哲保身的模样,沈长生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又如何会对他满意?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沈长生没有直说罢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上前把!”文哲忙是岔开了话题,“这一个月大家也都累的不轻,到这聚集处先休整一二再说!”在这一月来,刑彻和刑炜的告知下。不论是沈长生还是他都清楚,这‘新阵’是何时造成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何人来守护,而目前,这‘新阵’代表的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传送阵法,更是神域中人,休息的地方。它就像是沙漠中无比珍贵稀少的绿洲一般,能够让赶路劳累的旅人们,能够在无比恶劣的天气,同死神搏斗了不知多久紧绷的心神,轻轻的放松下来。.......“停下!”“尔等何人,请接收检查!”沈长生一行向前行进了上千丈,在灰暗天地中看到变的越发闪亮的金属光泽、一座依靠着褐黄色粗粝大地建筑的钢铁长城时,一队十人,身披黑红甲胄,手持兵戈,身形魁梧的士卒拦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