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么……”范浪若有所思,“对于玄圣而言,那里太重要了,是必争之地,不管发生什么,那里我都是要去的,只是早去晚去的区别而已。”“道场只有玄圣境界可以去,各个大陆的玄圣云集于此,将来你去了那里,一定要小心,必要之时,可以跟本大陆的玄圣抱成团。去之前跟我打声招呼,我来帮你安排打点。”天纵丹圣吩咐道。“玄圣我倒是不怕,多几个玄圣围攻,也奈何不了我。道场的危险之处,不在于人。”“而在于天。”“对,而在于天。”说到这里,范浪抬起头,望向了天空。在神浩星上,天有另一层含义,不仅仅是高高挂起的天空而已。两人刚才口口声声提到了道场一词。所谓的道场,是天地自然所创的一处宝地,这里有着天道凝聚的道印,这种道印是人力所无法创造感悟的,只能在道场上获取。道场,简单讲就是一个争夺天赐道印的地方,对于玄圣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在这里得到的道印,都很强大。在道场里面诞生的道印自成一脉,与龙鳞剑的概念相似,无法用作弊修改出来,数据库并不相同。就好比是抽奖,这个奖品并不在奖池当中,如何作弊抽取?范浪想要得到这些天赐道印,就只能去道场,所以他说这里是必争之地。就算他的计划出现了偏差,或者被什么事情干扰拖累了,将来还是要去走一趟,否则很多特殊道印都得不到,岂不是很吃亏。……与此同时,与腾龙大陆隔海相望的另一个大陆。这里名为圣光大陆,环境、人文、社会等等,都与腾龙大陆有着很大的区别。在辽阔的大地之上,竖立着一尊神像,头顶天,坐压地,高度难以丈量,比山更高,浑身沐浴白光,身穿着白色衣甲,表情慈祥温和,双眼包罗万象。这是圣帝梵刹的神像!这座神像不是雕刻而成,而是梵刹运功释放出来的,用来彰显自己的力量还有权威,以圣光普照大地。只要身在圣光大陆,不管身处于哪个位置,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座神像,要是抬头仰望神像,会觉得神像也在反过来看着自己。这种塑像镇压天地的本领,已经神鬼莫测!神像所在之处,就是整个圣光大陆的心脏,权利、财富、军事等等,都以此为中心。一个国家,一座皇宫,一名帝王。此时此刻,梵刹正在跟文武百官坐而论道,论武道,论人道,也论天道。梵刹端坐白玉雕刻而成的龙椅之上,他的外观就跟那座神像一模一样,身上没有一点凡人的烟火气,给人一种神圣之感。“习武要有向武之心,那些粗野莽夫,他们的武心,要么嗜杀成性,要么唯利是图,要么肤浅愚钝。广大圣子不可沦落至此,你们习武,要有匡扶正道的宏愿,要有保护弱小的仁慈,所有的圣子都是一家人,没有分别隔阂,互相帮助,团结一致,如此才是一颗拳拳武心,将来必证大道。”梵刹犹如佛陀讲经说法,声音如绵绵细雨,令人心平气和,生出喜悦。“圣帝之言,我等当铭记于心。”“聆听圣帝教诲,胜读十年书。”“圣帝说得对,保护苍生,大公无私,这才是我辈该追求的武心。”殿内群臣纷纷附和,他们不是拍马屁,而是打心眼里的认同梵刹,因为他们的心内都被洗礼过了。殿内君臣上下一心,其乐融融。以小窥大,整个圣光大陆都是这种局面。只要身为圣子,就是一家亲。当然,要是遇到非圣子的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圣子极度排外,歧视所有的“异族”。君臣聊到一半,梵刹忽然有所感应,说话戛然而止。大臣们见状,都很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见梵刹抬起手,出指掐算了几下,然后幽幽一叹。他这一叹,影响到了整个圣光大陆,数以百亿的圣子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生出了大悲切,大陆各地都有人哭了起来,有人哭的极其伤心,仿佛死了至亲。圣帝一叹,天下皆哭!殿内群臣当中也有人在哭泣,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哭着询问圣帝为何叹气。“有三位圣子死了,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都是我的骨肉,我很伤心,故此叹息。死的圣子是左丞相跟蒋家姐妹。更令人心痛的是,他们是客死他乡,死在了腾龙大陆。”梵刹幽幽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他们是怎么死的?”有大臣问道。“应该是被人杀的,不是正常死亡,具体的我不清楚,只能通过天人交感大致的感应到。”“什么人这么可恶,竟敢杀我们的圣子同胞!”“当然是腾龙大陆的人。”此言一出,简直火上浇油,刚才还一团和气的大殿,刹那间变得凶狠暴戾,文武百官一个个怒发冲冠,犹如修罗恶鬼。“这群腾龙大陆的刁民,竟然敢杀圣子,真是太可恨了!”“腾龙大陆的人征战不休,野蛮粗鄙,就是一群人形野兽,甚至都不配叫人。”“左丞相就跟我们的亲人一样,他可是圣光大陆的栋梁,他被杀了,岂能善罢甘休,请陛下发兵为左丞相报仇,我等愿意跟腾龙大陆决一死战!”“对!发兵杀光腾龙大陆的贱民!他们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活着就是对神浩星的污染。神浩星上只留下我们这些圣子就够了。”文武百官群情激奋,人人请战。梵刹叹息道:“唉,以前我因为心慈手软,迟迟不肯发动大陆战争,总想着用温和的手段来教化世人,创造大同盛世。事实证明,我想错了。那些凡夫俗子,永远都无法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只有用武力才能使他们屈服,将他们洗礼成为圣子。左丞相的死是一个契机,我是时候考虑一下发动大陆战争的事情了。到时候免不了要生灵涂炭,但是战争过后,会换来前所未有的和平。”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治大病,必须用猛药!这个天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