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你小子给弄没了!”郑午围着山谷转了好几圈,确认火焰幻象掩盖下的空间通道真的已经消失不见,黑着脸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封利,眼神很是不善。自己这个女婿太不够意思,既然有破坏掉空间法阵的手段,为什么不早点使出来?自己飞驰着横跨了小半个神武大陆,累得跟狗喘一样不说,还用了无数的唾沫才说服画先生跟自己来雷霆谷,结果闹了个费力不讨好,不仅白白累了一场,还无端输了一份赌注!“我就说这小子一定有办法,你还不信,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吧?”画先生笑得十分鸡贼,以封利对他的了解,这个披着中年人外表的老家伙一定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还是从自己岳父身上占到的。“我果然不如你了解我的女婿,这次我认栽!”郑午长叹一声,向画先生表示自己愿赌服输,然后伸手指向一头雾水的封利,没好气的道:“因为你的缘故我输了一百座传送阵,构架由画先生提供,我负责研究和设置,材料就由你来负责吧!”一百个战石刻画的法阵而已,对于坐拥战石山的郑午来说这点战石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他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不让封利跟着吃锅烙,他的气就发泄不出去。“没问题,我给您出一千份战石,做完一百个法阵,剩下的九百份材料都归您!”封利很清楚自己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只是看到郑午气锁两肋的样子,怕岳父大人气出个好歹来,于是连忙点头应了下来。听到女婿的承诺,郑午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这才叹息着解释道:“我去找画先生求助的时候,他坚称你有办法解决掉传送阵的威胁,我自然是不信的,就跟他打了个赌,结果……”说着话,郑午向封利摊开手,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果然像对方说得那样把传送法阵毁去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你算得上是我这次输掉赌约的罪魁祸首,让你跟着我一起背锅一点都不冤!“岳父大人,我之前所做的那些无用功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我根本不会再次对传送法阵发动攻击。”封利苦笑着把之前的经历详细讲述了一遍,在说清楚自己出手的缘由后,他自嘲的摇着头道:“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能竭尽所能,却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仅仅停留在构思阶段的招式竟然一气呵成,稀里糊涂的就毁掉了传送阵的阵基。”“这就是所谓的吉人天相了,我始终认为你小子是有大气运在身的,经过今天这件事后,我对这一论断更加深信不疑!”不等郑午作出回应,画先生就喜不自禁的接过了话茬,甚至还伸手用力拍了拍封利的肩膀,以此来表现自己的喜悦之情。传送法阵,这可是神武大陆上极为少见的稀罕玩应儿,除了郑午手里的传送玉简外,还没听说过谁拥有类似的东西。固定传送法阵就更不用提了,大陆长老会早在万年以前就得到了一张构架图,说白了就是传送法阵的图纸,但是花费了近万年的时间,他们仍然没有把它变成实物,可见想要设置传送法阵有多么的困难。这个构架图画先生手里也有一份,据说是采用了上不了台面的方法从长老会里弄出来的,而且还和紫云有着一定的关系,只不过画先生对此事讳莫如深,没有谁知道他究竟采用了什么手段。如今他出图纸,阵法大师郑午负责设置,再加上懂得空间神通的封利,画先生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种神奇的法阵就会在他们的手里建造出来。一百座传送法阵,每一个大区里至少可以设置三座,这个意义太过重大了。别的不提,单说在与长老会的对抗中,同心会的武者凭借传送阵就能够随意在大陆上快速穿梭,进可攻、退可守,集中和分散兵力快如疾风,面对如此灵活多变的队伍,长老会卫队的兵力就算再强大,也会被骚扰得手忙脚乱,进而失掉优势被死死压制住。如果说传送法阵是画先生此行得到的眼前实惠,那么封利独自一人毁掉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传送法阵,就是对他长远投资的一次有力证明。就像画先生所说的那样,他始终认为封利是大气运者,也把未来的很多事情压在了封利的身上,现在封利用自己的实力进一步验证了他目光的准确性,画先生又怎么可能不感到由衷的高兴?相对于画先生,一脸郁闷的郑午实际上也在窃喜不以。白跑一趟没什么,输掉赌注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有机会接触到空间法阵的构架图,这才是他这个阵法大师最为关注的事情。既然走的是阵法一道,自然接触到的阵法越多越好,尤其是带有某种天地规则的阵法,这对于阵法师的晋级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从师父手里得到传送玉简开始,郑午就想参详传送阵的秘密,可惜玉简只有两枚,而且里面的阵法已经成型,郑午的心里就算再渴求,也不敢真把玉简里的法阵分解开来,万一组装不回去他就会成为孤岛的千古罪人。大陆长老会手里倒是有相关的构架图,可惜对方一直想奴役孤岛一脉,郑午可不希望为了一点求知欲,就把自己给卖了。现在打赌输给了画先生,看似自己吃了亏,却终于给了他接触到传送法阵的机会,要说郑午会因此感到懊恼,那绝对是骗人的。何况孤岛一脉想要在神武大陆上开枝散叶,就必须攀附强大的势力,之前郑午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与画先生接触并合作,却始终下不了最后的决心。如今有了赌约作为铺垫,就可以近距离观察画先生的为人,郑午相信在经过足够时间的接触后,关于是否结盟的事情就能做出更加准确的抉择。可以说这次打赌无论谁输谁赢,郑午和画先生都不吃亏,唯一被无辜牵连进来、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人,就只有封利了。瞧了瞧喜笑颜开的画先生,又看了看脸上阴沉似水、眼睛里却带着笑意的岳父大人,封利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两只年老成精的老狐狸,万幸的是,自己并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