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邸,道主以及道宗数位元老在座。王老看向道主道:“不闻不问?”道主淡然道:“闻何?问何?”王老言道:“终是道宗门人。”道主摇头,“如今世道,何来宗派之别?”惊老沉声道:“可这个事情……”道主看向惊老道:“天下如此,尔等岂会不明理?即便本座出面又能够如何?护谁不护谁,于这天下可有益处?”惊老叹息,“寒冰这孩子,倒是可惜了。”道主轻语道:“若要阻拦寒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神佛二宗上位者,说不了话。我等岂能多说?况且,于这个时候,还糊里糊涂,便是本座袒护一二,又真的可以明白了吗?”炎老颔首道:“道主所言极是,倒是这王烁却是铁了心肠。”道主轻动拂尘,言道:“他要整合一切,本就不易。若我也反对他,这三宗立即就散了。”惊老蹙眉道:“只怕,那些后辈多有不服……”道主闭目,平静道:“服与不服,看的是本心。便是本座开口,他们便是表面听了,背地里依旧会有小动静。既然如此,何不让事情正常发展,具体如何,便看他们的造化了。”惊老叹息道:“王烁是不会留手的,现在只要有人对付他的话,结果显而易见,会死的……”道主言道:“生死也是自然之一,若事情因自身而起,便是身死,也怪不得他人。”众人沉默,道主这分明就是不管了。天老半晌才道:“道主为何对王烁如此相信?他实力突增,只怕心有所变……”道主淡然道:“他为人如何,本座心中了然,无须多说。”“如此,只怕对其他道门中人不公。”仓老蹙眉,有些不悦。道主闭目不再言,多说无益。惊老起身向外走去,道主缓缓睁开双眼,“你为长者,当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惊老看向外边,闻言停下脚步道:“都是我惊字一脉的人,我想再劝劝。”道主淡然道:“分寸,你需要把握好。”惊老颔首道:“明白。”道主注视惊老一会,这才又道:“你心中有不满,本座心明。可当你只看到他们几个是道门中人而忽略王烁的时候,就说明你打心底的就对王烁有看法。”其他人面面相觑,说来说去,王烁也是道门中人。惊老叹息道:“你会传王烁信仰之力聚集的方法吧?”道主颔首道:“会。”惊老转身看向道主道:“如此,他是道主,还是你是道主?”道主笑道:“有何不同?”惊老沉声道:“怎么会不同?”道主摇头一笑,“你太执着于某个人了,谁做不是做?他有能耐,便是他。他无能耐,便不是他。”惊老沉声道:“这你也能忍?”“一切,虚名尔。”道主轻语,“何须在意?”惊老抬手一指道主,“可你是道主,是我们都认可的道主。”道主平静看向惊老,“你这么在意这种小事情?”惊老沉声道:“小事情?”道主起身道:“你是道主,我是道主,王烁是道主,真的有区别?”惊老沉声道:“怎么就没区别?”“哎。”道主叹息,“道即是一切,为何王烁就不可以是?”惊老面色微变,说不出话来。道主环视一周,“说来说去,诸位还是对王烁有看法吧?”宋老开口道:“既是我道门中人,当以道门为尊,这是常理。”这就是很多人的想法,王烁既是出自道门,那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彻底的与道门站在一起,令道门成为天下至尊。以道主、王烁的能力,这一点轻而易举便可做到。道主叹息,“为何要称尊天下?”众人不答,但是神色代表了一切。道主摇头道:“一切,皆是过眼烟云,你今天所在意的,他日再回想,却不过就是一笑谈。争斗无休止,唯有心静,方可止杀,止斗。”惊老沉声道:“但是,王烁没有心静。”道主言道:“他不得静,他若静,今日动的便是本座。到了现在你们还不明白吗?王烁如此做,就是要舍弃他自身的一切,而不是舍弃本座。否则,他应该让我去压制所有人,而不是他亲自来做。”“身为霸主,被骂也好,被敬畏也好,都是他自身做了。反倒是本座,落的一身自在,如此,都还不懂吗?”王老沉声道:“他真的如此想?”道主看向王老道:“如果我说,王烁到现在都还信仰着我,你们觉的有多少可信度?”诸人变色,王烁的实力是高于道主的,可竟然……道主叹息道:“不论他的手段如何,本座不得干预他任何决断。更不会去反对他,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也因此,我希望诸位,也都做壁上观,只需要支持他便可,不可惹出更大的乱子出来。”惊老沉声道:“但是,他这样的做法,会让我们道门继续损失人才的。”“看不明的,悟不透的。”道主言道:“修炼天赋再强,也仅仅只是庸才。”惊老张了张嘴,拂袖转身离开。仓老蹙眉道:“道主,惊老这人你明白的……”道主言道:“我自然明白,辛苦你劝解几句吧。王烁现在也是非常时期,他不仅要参悟自身的大道,还要忙碌诸般事情,更要提防三重天突然出手。”“故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希望道门中人继续为难他。”仓老道:“那这些事情,只能够听之任之了?”道主言道:“如果非要见血才可以让一些事情消停的话,那就让王烁放手去做吧。”仓老微微变色,拱手道:“是。”待仓老离去,王老言道:“既然道主如此相信王烁,那我这个糟老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平静之前,我是不会搀和了,眼不见为净。”道主颔首,“如此甚好。”其他人纷纷起身,道主再度言道:“三才阵、九宫阵法尽皆全部传出去,不全的,有遗漏的,我自与炎烈上人、古佛等共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