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兵腾然想起中指血具有先天的纯阳之气,可以压制一切邪祟。他毫不犹豫的咬破了中指将鲜血涂抹在鼻间。郑三金呢喃道:“这摄魂兰不仅可以勾人的魂魄,还可以让人永久的昏睡,就像他们一样。”他指了指躺在花海里的两名外国人。“这不是桑普森和露西吗?”黎兵内心一颤,心中不忍。“是的,他们将永远昏睡在这里,直到死亡。”“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郑三金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我只是听师父说起过摄魂兰,它所散发的香味只能用中指血压制住,但却解不了。”黎兵满是悲伤的望着两人,缓缓道:“我们快通过这里吧!”他不想多停留一秒。刚刚还一起步入这座古城,如今却阴阳两隔,一向慈悲的黎兵不忍目睹这悲催的一幕。通过花海是悬崖峭壁,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盘绕在陡峭的崖壁。“走稳了,下面深不见底也不知是什么所在?”黎兵单手扶着峭壁,脚下小心翼翼的前行。“这么陡峭的路,会是人工开凿的吗?”“应该不是,更像是天然形成的。”黎兵在前面带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偶尔脚下会踏入边缘,幸好他及时缩回避免跌入万丈深渊。沿着盘山的小路艰难的行了一阵,突然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来,两人浑身一抖,身体奇冷无比。“我擦,这究竟是哪儿?好冷啊!”郑三金脸贴着石壁双手冻的僵硬,浑身打着冷颤。“真是奇怪,峭壁的正面和背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黎兵打量着峭壁背面却是冰雪覆地,寒风中带着雪花灌入身体。只是一瞬间,两人从温暖如春的世界跌入北国的寒冬。“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会把我们活活冻死。”郑三金不断的朝手上呵着气,脸色冻的发白,不断的跺着脚以此来活动血液。“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一定要坚持。”─哒哒哒─枪声再次响起,打断了黎兵的话语。一阵惨叫声以及男人的斥责夹杂在一起,随着风雪传到两人耳中。黎兵顶着风雪,急着道:“刚刚男人所讲的是汉语,看来这里正发生着惨案,我们走快一些。”“唐家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怎么会在此处?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吧!”郑三金轻轻一笑,踩着冰雪覆盖的路面谨慎前行。“刚刚死去的就是19局的人,我感觉她一定会在这里。”黎兵话音刚落,便传来女子的声音“快把于教授放了,东西我会给你们。”声音清晰传入黎兵耳中。激动之下她轻轻说着“若馨”两个字。这一分神可不得了,黎兵脚下一滑,整个身体跌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绝境中他单手挂在冰冷的峭壁间。郑三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短暂的惊愕后,慌忙递出长枪,低声道:“小黎,快抓住它。”黎兵抓住枪被郑三金使尽吃奶的力气拉了上来。“你小子真是吓人,我的小心脏仍在剧烈的跳着。”郑三金气喘吁吁望着刚从地狱返回的黎兵。“刚刚精神不集中差点儿酿成惨剧。”黎兵的手被冻的黏在钢枪之上,正忍着痛往外硬拔。“你若是跌下去,唐家的女人可都成了别人的新娘啦!”黎兵闻得此言,精神一振:“我是绝不会死的。”他脚下生风,无视冰雪路面加快行进的步伐。郑三金跟在后面叫苦不迭,只能望着他渐渐远去。自哀自怨:“臭白梨重色轻友,看我一会儿怎么羞辱你。”黎兵迎着风雪加快了步伐,急行了一阵,远处出现一处冰雪平台,上面矗立着很多冰雕。细看之下这些冰雕仍是狼首人、小灰人、还有那位国王和貌美的王后。每一尊冰雕都栩栩如生,似是出自人工之手。冰雕之下是四名外国人持枪挟持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冰雪覆盖的平台上倒了四人,鲜血已将皑皑白雪染成一朵朵艳红之花。死亡渐渐迫近那位风雪中的女人。唐若馨身着迷彩服,黑黑的棒球帽上已被冰雪覆盖,如雪的嫩颊正在与白雪争相交映,她愤怒的双眼凝视着四名外国人。“把东西交出来。”一位金发的外国女人冷漠的望着唐若馨,那双眸子比冰雪还要冷冽。“你们先把于教授放了,东西我自然会给你们。”唐若馨的英语讲得很流利,站在平台边上轻轻扬了扬手中的背包。黎兵想起和唐若馨学习英文的点点滴滴,内心一热加快了步伐。“小唐,东西不能交给他们,这是有关楼兰古国的重大发现,一定要让这些东西回到祖国。”于教授情绪激动,拼命的呐喊着。女人用枪托狠狠击打在于教授的额头,鲜血潺潺而下。面对着寒冷与死亡的双重压迫,他硬是没有吭出一声。血迎着风雪已经变得凝固,枪口慢慢靠近站在平台边缘的唐若馨,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别再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唐若馨已经将背包伸向了深渊,只要她一放手,背包将会跌入深渊。四名外国人止住步伐,紧张的望着唐若馨。为首的女人急着道:“不要跳,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但会放了你们,还会给你们500万美金。”女人见唐若馨沉吟不语,接着道:“你若是把我们逼的急了,你们俩都得死在这里。这位老东西死了倒是没什么可惜的,可是你却不同,花季般的年龄又生得如此漂亮,一定有爱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家。”唐若馨的远处浮现出黎兵的笑脸,这位一辈子将拥有自己的男人虽然很多情,却早已深深印在自己的心上。她望着远处出现在风雪中的男人,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张帅气的脸上满是风雪的痕迹,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她心底有一种声音在提醒着自己“幻觉,这是濒临死亡前出现的幻觉。”唐若馨在绝望中居然想起了唯一所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