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破困有什么法子?自然是打出去!这是身为武将的本能,也是自觉。卫青选择的议事大厅并不算大,否则,云琅也不会被一连串的响屁给逼出大厅。狭窄的空间里,拳风呼啸,腿影如山,喝骂声,叫嚣声,以及拳头砸在**的声响不绝于耳。体力,武技正在巅峰状态的霍去病站在门口,拳法大开大合,虽然他的身已经挨了很多拳,很多脚,跟他作对的人却他还要凄惨,不时地有大汉国最贵的侯爷,从半空跌落,掉在地哀哀惨叫。公孙敖的胸口连续被霍去病击两拳,痛苦的几乎窒息,却酣战不退,拼尽全力在霍去病的下巴打了一拳。下巴被击,霍去病有片刻的失神,公孙敖大叫一声道:“不要退,干掉他。”在他准备合身扑去的时候,腿弯却猛地一软,跪倒在地,回头准备看看是谁偷袭他的时候,一个装水的铜罐扣在了他的脑袋。紧接着一连串暴雨般的击打落在他的身。公孙敖只想尽快卸掉罐子,身挨的这些拳脚力道不够,满大汉列侯能打出这般软弱无力的拳脚的人,只有云琅。他准备卸掉罐子之后,把云琅肚子里的屎尿打出来。罐子扣得很紧,一时半会不得脱,在他准备发狠不管口鼻受伤也要卸掉罐子的时候,听耳边一声巨响,脑袋里嗡嗡作响,在地摇晃几圈一头栽倒在地。霍去病被人打出了凶性,怪叫一声,把粗大的门栓给卸下来了,重重的一棍击打在苏建的肚子,苏建惨叫一声连连后退,然后又被躲在柱子后面的云琅用矮几砸晕。卫青拍着矮几怒吼道:“停手,停手,这成何体统!”可是,不论他喊叫的多么大声,没人听他的。云琅的眼眶位置挨了公孙贺一记重拳,整个人都被公孙贺加注在他脑袋的力气带的飞了起来,脖子都差点折断,重重的撞在柱子掉在地立刻昏厥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琅缓缓醒来,只觉得脑袋像是火车撞过一般痛不可当,想要发声喊救命,麻木的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侵袭过来,这让他昏迷之后又清醒,清醒之后又被疼晕,当他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的。看样子被公孙贺打了一拳之后,又被别人拿他昏迷的身体发泄了很多的怒火。霍去病背靠大门坐在地,嘴里还在吐血,却怒目圆睁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公孙贺的脑袋在云琅脚下,斑白的头发散乱的铺在地,一张脸糊满了鲜血,有着说不出的悲凉之意。苏建在地努力的向霍去病身边爬,从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云琅看到了满腔的怒火。公孙敖的脑袋戴着铜罐子,在地磕的梆梆作响,看来他直到现在都没有脱困。其余列侯也好不到那里去,吐血的,哀嚎的,胳膊跟脚掌的位置都不怎么对。霍去病早昏过去了,别看他怒目圆睁,云琅知道,这家伙早昏过去了。眼看着苏建要爬到霍去病身边了,在满地伤兵间行走的快活如意的卫青,又拖着苏建的脚把他拖回原地,抓着苏建的一只手,挑了一根带血的指头,在一份奏折按了一个鲜红的指印。“平陵侯这算是同意了吧?”苏建怒不可遏,指着卫青大叫道:“卑鄙!”卫青一把抓住苏建的散乱的发髻,冷冷的道:“军本来是强者为尊,你不服吗?还是说刚才那个指印不是你的?你敢跟陛下说,这个指印是我强迫你按的?去病提出来了一个平安的可以解决事情的法子,你们不接受,非要以武论英雄,某家以为,都是武人,这个法子其实是最公平不过的事情。现在打输了,不准备承认了?”苏建大叫道:“我们没输,霍去病,云琅都昏过去了,而我还清醒,怎么能叫输?”云琅吐掉嘴里的血,艰难的道:“我没晕过去。”苏建冲着云琅吼道:“有本事过来把耶耶打昏。”卫青抬手一掌剁在苏建的脖子把他打昏,大声笑道:“耶耶还没出手呢。”还在挣扎的公孙敖隔着铜罐子听见了卫青这句暴虐的话,于是,铜罐子不再作响,软软的摊开四肢,好方便卫青取他的指印。卫青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取了所有人的指印,霍去病,云琅的指印也没放过,最后弄点别人的血,自己也按了指印,愉快的回到主位,对几个没有昏迷的列侯道:“总算是对陛下有一个交代了。”云琅觉得自己嘴巴里有好几颗牙齿已经松动了,吐出一口血水道:“太尉,把我们送去云氏医馆吧,再拖延下去,最高兴的该是匈奴人了。”卫青笑道:“无妨,都是打习惯了架的,刚才看了一圈,都是皮外伤,最重的不过是脱臼而已,短时间死不了。”跟云琅说完话,卫青有高声道:“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某家据实奏了。话先说清楚,都是自愿的,没人强迫你们。如果有人反对,那么,下一次,我们跟你只讲国法,军纪,不讲同袍之情。有谁反对么?”等所有人都从昏迷清醒过来,卫青又问了三遍,见无人反对,这才招来胆战心惊的护卫,将躺在地的十五位大汉列侯送去了云氏医馆。云琅躺在铺垫了厚厚被褥的马车痛苦不堪,马车每颠簸一下痛不可当。霍去病坐在他的身边,从鼻孔里抠出一块血痂,随手弹出窗外,痛快的呼吸两口空气笑呵呵的对云琅道:“真痛快啊,早想揍他们一顿了。”云琅瞅着霍去病肿胀的不成形状的面孔叹口气道:“你好像被人家打的更惨。”霍去病笑道:“都是好手,又不能下死手打,只能一拳换一拳,耶耶的拳头重,被他们打几拳不碍事,耶耶打他一拳能让他昏过去。一会到了医馆,让小乔帮我治伤,你小老婆早想拿我的身子做实验了,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云琅又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道:“看天意吧,我还是昏过去较舒服。”“别昏过去,再忍忍,只要把这一波忍过去,下一次你能多抗几拳,我是这么练出来的。”云琅痛苦的道:“我之所以如此努力的成为君侯,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无缘无故的打我。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找罪受……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牙齿痛的厉害……”这一顿揍,云琅挨的毫无预兆,他总以为谈判该是用嘴巴谈判,谈论事情也该是用嘴巴谈论,即便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了不起是争吵几句,威胁几句的事情。大家都位高权重的,亲自动手这太掉价了,更别说十六个列侯躲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做生死笼斗了。这完全颠覆了云琅对古代名将的所有看法,战斗已经成了他们的一种本能。在很多时候,能用武器解决的事情,他们不屑使用拳头,能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用嘴。这是他们解决争端的方法。不服?打一顿好了。对内如此,对外也是如此,他们做事的方法是如此的简单,却出的有效。自从打败匈奴之后,在大汉国以后的岁月里,只有他们打异族人,绝对没有异族人入侵原的事情,即便在三国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里,异族人也只能成为那些著名君主们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