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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大事,小事(1 / 1)

“岭南这件事,萧十三郎功不可没;本座相信他的推断,有人试图割裂双盟惹乱生非,此人极有可能与山君勾结……”道盟领掌灵域长达万年,历任掌座皆有雄图大略,心性坚沉无可挑剔;玄机子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偏颇,将态度重新端正。静静沉思半响,他说道:“本座同样相信涛儿。既然他沾上这件事,总归需要澄清一下。你与各位长老的意思怎样,将其调回盟内审问?”组织越庞大,历史越久远稳固,负责刑罚的部门独立性必然更强;玄机子身为道盟掌座,越发需要做出表率……除非他强大到可以无视人心,才可为所欲为。壮汉施礼说道:“属下不敢。长老们询问,好否派人就此事向乐副使咨询一番,此外……是否可以请其出示行程,以及其属下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就查案而言,尤其关系着道盟安危的大案,这样做可以说温和之极;玄机子听后沉默良久,说道:“涛儿不久便要参加招亲比选,这个时候如有流言蜚语传出去,你们可知其后果?”壮汉谨慎回答道:“正因为如此,长老们才没有发刑令将乐副使召回,而是建议派人去问。”“发刑令!呵呵。”玄机子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几次呼吸才将其压制下来,冷漠开口说道:“派人问可以,人选要合适;这样吧,稍后忙完手上的事,你亲自走一趟。”壮汉微楞,但没有说什么推辞拒绝的话,只是问:“那些有问题的舵主,是否按照适才说的法子办?”涉及数十名长老,尤其那七名闭关长老,纵以掌座之尊也不能不细细思量。略想了想,玄机子无奈挥手,说道:“还是慢慢来吧,由各位长老酌情详查。”话题微转,玄机子突然问道:“关于萧十三郎,近来可有什么消息?”壮汉略回答道:“确有消息与萧十三郎有关,岭南生变后,据说道院几位楼主因此事闹翻,禁楼楼主谷溪还受了罚。事后眉院下令封岛,宣称绝不过问江湖是非,并发一道谕令训责萧十三郎,用词颇为严厉。”玄机子微微皱眉,说道:“具体如何?”壮汉谨慎回答道:“事情发生在几大楼主之间,加上紫云岛被封,打探详情需要时间。目前而言,外界流言虽多但是太离谱,不足采信。”玄机子说道:“流言止于智者,讲来听听。”壮汉应着,回答道:“传闻中,此事牵扯到紫云令。”玄机子一愣随即失笑,微讽说道:“果然是流言。”紫云令三字带有魔力,玄机子嘲讽后意犹未尽,微笑着补充一句。“依本座的看法,紫云大令根本就不存在。”“属下也这么想。”壮汉附和着,眉间不知为何升起一抹忧色,就好像原本极为确认的事情,此时反倒有些不太肯定,因此略显焦虑。“目前能确认的是:谷溪受罚思过三十年,萧十三郎的确受到斥责。”“三十年?有点意思……”玄机子想了想,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壮汉毫不犹豫回答道:“做戏的可能很大。”玄机子寒声说道:“不管是不是做戏,事实就是事实。既然这么宣告出来,便意味着萧十三郎的生死与道院再无关联。”壮汉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收回去,默默叹了口气。沉吟片刻,玄机子又说道:“割裂么……其目的何在?”壮汉忧虑回答道:“假如真是演戏,意味着萧十三郎还有动作,其目标或许是……”玄机子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凶光,字字声声说道:“是涛儿!”壮汉低头回答道:“连我们都查不出证据,萧十三郎更无可能,所以……”玄机子挥手说道:“本座明白,眼下这个关头不能轻易对萧十三郎出手。”壮汉默默施礼,说道:“有那一僧一道跟着,萧十三郎即便不顾一切想乱来,也没有机会。”玄机子寒声说道:“世外之地,装神弄鬼本事一流,除上古世家还算本分,和尚道士本就不怎么可信;至于萧十三郎,他与魔族关系深厚,是唯一一个可以不计后果行事的人。前事可鉴,这个人若真的发疯,谁都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这是实情。如果说灵修之中还有人不依靠背景也不怕得罪道盟,非十三郎莫属。无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不被当场抓到,事后飘身远走跑到魔域,谁都奈何不了他。思虑片刻,玄机子说道:“你去后,将实情告知涛儿与师弟,只要自己谨慎,仅凭萧十三郎,不可能威胁到其安危。此外派人盯紧岭南,无论萧十三郎还是和尚道士,谁有异动,即刻呈报上来。”壮汉一一答应,等了一会儿不见玄机子说话,担心遗漏开口道。“主上还有何……”“竖子!”烟硝四起,玄机子一掌拍烂扶栏,其后连续呼吸数次,神情才由暴怒重新变得平静。“不想死,就不要作死。”…………绝壁高崖,中有一井直通地底,井口烟云聚而不散,犹如一股被定格的火。高崖周围光峭四野,十里内绝无半点生命气息,若再往外面走,群山绵延至百里外才能见到点点薄绿,五百里方可入眼苍翠……就像一口死气沉沉的井,中央一根天柱将其镇压,顶端再开一口。这里的风大而且乱,成片的风彼此切割,变成各种兵器在空间纵掠,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没有任何固定指向;非要说规律的话,越往中央去风力越大,及至天柱时,凌厉已不亚于封闭天空的罡风严酷。风中还有无数漩涡,由丝丝如刀片般的气流汇集而成,其源头便是天柱上的那口井井下那股不灭之火。那是魔气的力量。灵域大地,存在一些如这里地心与魔域想通之处,魔气成火源源喷涌,周围会形成一片因灵魔冲突早就的风暴死域;寻常人哪怕高阶修士对此也会避而远之,这里却有人……一人自远方狂奔而来,近乎赤裸的身躯上肌肉凸结,每寸每分都充满着彪悍的意味。其眉心紫印如星,光泽流透,武尊身份呼之欲出。将至崖下,来人双手护唇喘息几次,随后抬起头,望着被无数风刃无数年切割犹如斑驳铁棍的山柱,神情敬畏。武尊身体强悍犹如钢铁,站在山崖下方犹觉得难以立足,想想那些长年在峰顶井口修行的人,该强大到何种程度。狂风如鞭子不停抽打,在其身体上留下道道紫红色的斑痕,有些地方渗出鲜血;来人低头望着那些伤痕,目光中流露出的不是痛楚,而是愤怒与难以压制的厌憎。伤口代表脆弱,受伤代表弱小,他厌恶那种外露带来的感觉,为自己而不齿。强大不是一日之功,来人呼吸几次将心中躁意徐徐平复,随后极细心地将围在腰间遮羞的兽皮整理好,歇息片刻,轻轻抖一抖手脚,之后纵身跃起,顺着岩壁往上爬。一爬就是七天。山壁光滑如镜子一样,除了那些被风刀吹开的些许折痕与凹坑,没有任何可以借力之处。越往上,风刃风刀风枪风针越发暴烈,来人不但要忍受对抗烈风抽打,要忍受魔气侵体带来的剧痛与煎熬,还需要死死贴住石壁,才能避免被狂风吹走。他的手如钩子一样,能将身体钉在任何稍有凸凹之处,若遇到实在没有发力的地方,他便用拳头朝石壁上砸,砸出坑继续攀爬向上。石壁坚硬如铁,狂风冷漠如刀枪,来人的拳头比钢铁更坚硬,比刀枪更锐利;他不借用任何工具,不适用任何武器更不要说法器。武器是战士的生命,但对如他这样的战士来说,武器意味着也只能意味着羞辱,越是强大,其羞辱的程度也越甚。鲜血混着汗水涂抹在石壁上,尚未来得及留下痕印便被一股股狂风吹干化灰而去,来人攀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绝不停下不休息哪怕一瞬。强大恢复力不断将身躯上创伤抚平,之后被狂风重新揭开,来人在平复与受创不断交替中一步步朝峰顶接近,神情始终漠然。七天后的早晨,第一缕晨曦透过强风与漩涡,顽强地印上峰顶,也钻进了来人的眼。此时的他双眼红肿如桃,身体仿佛榨空了口袋一样软绵无力且披着一层被由碎石与鲜血粘结出来的铠甲。同样顽强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来人迎着晨曦咧开嘴巴,脸上一条条裂口随之翻卷,却已没有鲜血往外流,看着有些凄惨,神情透出的却是得意与满足。“我上来了,上来了。”来人挥舞双手大声喊着,声音如两块破烂石头碰撞发出的噪音,刚至唇边便被狂风吹走;未等他因此生出愤怒,一道磅礴如天威般的力量自头顶传来,毫无怜悯将其压跪于地面,匍匐如一只朝神灵叩拜的爬虫。“上座山就得意成这样,成何体统。”声音如线灌入耳鼓,如此清晰有力,那般清亮温润;来人爬在地上听着训斥,脸上一点都没有受辱的表情,相反只有敬畏,与仰慕。那股力量压倒了他,但也隔绝了风,如此才让他不至于因力竭而被狂风吹走并且杀死。给来人的感觉,就好像在峰顶开辟出一块独立世界,清新明亮,湿润温和,如江南春雨时草地寻青般柔婉。那是神的力量。来人是武尊,曾经见过不少高人,实力比他强悍多倍的也有不少,但却从未有过近日这般感受。他想不出有什么词汇可以充分表达那股力量的浩瀚深渺,无法理解为什么那般庞大的力量能够如此温柔,只好用一个“神”字来形容。面对神的力量,谁敢愤怒。“岭南生变,道盟不稳,道院亦有乱像,叱虎受几位尊王所派,前来向盟主禀告……”“那些小事先不着急谈。”世人皆知战盟有盟主,所有人都知道战盟盟主强大,但很少有人知道战盟盟主是个女人;其声音清亮如秀剑迎风,听着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本座在此灵魔聚集之地闭关,如今甲子期满,自觉小有成就。”阻止来人汇报,她说道:“你的资质奇异,能感受到常人不能感受的东西。先耐心看一看,本座现在用的这股力量,是灵,还是魔;是战,还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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