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的手在她脸上的血痕处来回抚摸了些许,瞧着分外轻柔缓慢,却是让沈芝韵情不自禁的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还是说,我的好妹妹是不想留下这么一张美貌的容颜了?”
沈芝韵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怕沈芝兰会毁了她的容貌,顿时颇为畏惧的跪了下来:“哥哥饶命,芝韵错了,芝韵不该撒谎,求哥哥不想回了芝韵的容貌!芝韵什么多说,什么多说!”
沈芝兰缓缓送来了放在沈芝韵面颊上的手指,顺带取了一张锦帕,分外嫌恶的将手上的血迹擦了擦,素来温润的眉眼已经带了几分冷冽之意,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音色也是极为寒凉:“沈芝韵,不要一再挑战本相的忍耐力,若是本相哪日对你没了忍耐之心,你应当知晓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言语了,沈芝韵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原本还想要瞒下来的事情,如今也是不敢在有所想法。她跪在沈芝兰身前,身子已经有了轻微的颤抖。
“我说,我什么都说哥哥,我之前无意得到一个秘术,说是按照上面的秘法多加练习,最终可以在段时间内变成一个金色的瞳孔,达成一个短暂操控人的言行举止的结果,我今儿……因为恼怒想要对荣华世子施展这样的秘术,却是被英武将军看出了端倪,说我这个是巫蛊之术,还要将我送去邢部大牢,我迫不得已,只能发下毒誓再也不用这等邪术,也再也不能去纠缠于他……”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芝韵也是有些面红耳赤,显然是知晓自己的确是在纠缠慕流苏,有些不过不知廉耻。
“金色瞳孔,操控人的言行举止?”沈芝兰听着沈芝韵的言语,也是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两句,听着沈芝韵之后的话,也是忽而面容开怀的轻笑出声:“流苏告诉你的这是巫蛊之术?”
沈芝韵觉得沈芝兰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她心中对慕流苏的话也是深信不疑的,无论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下令让青花带她去刑部大牢的那个命令,实在是底气十足,让人不敢不信。
沈芝韵犹豫了些许,接着回答道:“当时她说了人在中了这个秘法之后的反应,我瞧着确实是与她说得无异,所以相信她说的就是真的,我碰到的这个东西,还真的不是什么所谓的秘法,而是一种阴邪的巫蛊之术。”
“芝韵虽然并不害怕进刑部大牢中去,但是总归还是害怕沈府会因为这所谓的巫蛊之术惹上麻烦,所以我就只能用发毒誓的方式,让她们不要将这件事儿泄露出去。
沈芝兰也不去管沈芝韵的花言巧语,只是听着沈芝韵的话想像着慕流苏敏锐机灵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这笑意自然不如对着沈芝韵一般的外温内狠的笑意,而是发自肺腑的诚挚笑意。
沈芝韵还在想着怎么让沈芝韵替她摆平这所谓的巫蛊之术的把柄,见着沈芝兰这般开怀的笑意,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她看不懂上一刹还在生气状态中的沈芝兰怎么下一刹就会笑得如此开怀,然而心中的古怪想法却是一直发酵个不停。
不过依着沈芝韵的心智,自然也是不可能一直反应不过来,将沈芝兰的反应前后捋了一遍,沈芝韵便是觉查到了依着一些关键的地方,难不成她是上当受骗了,她那个秘法即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压根不是什么巫蛊之术?
然而此时此刻,沈芝韵却是恨不得自己的那个秘法就是所谓的巫蛊之术,毕竟她可是为了这个破玩意儿才亲自发了毒誓的,若是这并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她岂不就是做出了被慕流苏诓得信以为真还郑重其事额发下来了毒誓的愚蠢之事儿?
然而沈芝兰的反应却是却是让人可疑,沈芝韵压抑了一阵,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着沈芝兰问了一句:“哥哥笑什么,难不成这所谓的秘术并非巫蛊之术?”
沈芝韵问话时候的忐忑之心沈芝兰压根没有放在眼中,只是随意一笑道:“流苏既然说是巫蛊之术,那便是巫辜之术无疑了,再加上你自己不也说了她说的中了巫蛊之术的反应和你这所谓的秘法反应无疑么,这事儿你也不用再纠结了,既然又已经发了毒誓,日后不要再碰这等阴邪之事儿便是。”
沈芝韵听着沈芝兰的回答,仍旧觉得有些可疑,不过她心中也是下意识的想要否认自己被慕流苏诳了的事实,索性也就没再仔细去思考,而是乖觉应道:“是,芝韵知晓了。”
沈芝兰顿了顿,却又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闻到:“先前亲戚唐卓推了你的事情也是这所谓的巫蛊之术搞得鬼?”
沈芝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已经经历了沈芝看到一次威胁,也是不敢再去挑战他的底线,只能垂着头应下:“是。”
“果然不愧是你沈芝韵”,沈芝兰听着沈芝韵的回答,也是低低一笑,只是心情明显没有方才听到慕流苏的事情的时候那般心情极好了:“为了推去一个和亲之事儿,竟然是将自己弄成了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本相也是小瞧你这个妹妹。”
提及这件事情,沈芝韵面容之上就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扭曲之意,她的的确确是想要毁了秦霜云的名声的同时,也能够让自己明正言顺的摆脱与南秦秦益和亲的事情,只是那所谓的不能生育原本只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如今却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秘法,成为了事实,委实是让人气急。
在加上她又已经许下了毒誓不能在动用这等毒辣的秘术,更是让她得不偿失,关于这件事儿,沈芝韵自然不会自我反省是她对那所谓的秘术太不熟悉了,而是怪罪在秦霜云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上。
自己在国交宴上赢不了自己也就罢了,如此输不起对她言语相激,活该变成了如今一副声名狼藉的模样,即便是她极有可能不能生育又如何,她可以试着寻遍天下神医替自己医治,即便是当真治不好,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控制一个男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南秦的第一公主如今成了一个恶毒至极的毒妇,想必就算她回了南秦之地,地位必然也会一落千丈,无人敢娶。
沈芝兰看着沈芝韵面容上的怨毒和幸灾乐祸之色,也是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狐狸眼,正经了些许道:“本相正好有件事与你说,你这件事并非玩笑,你若是听不进去,介时也别怪本相不仁。”
沈芝韵瞧着沈芝兰的神色,也是知晓这事儿必然不小,跪着的身形越发恭敬,沉沉道:“哥哥请讲,芝韵必当聆听哥哥忠告。”
沈芝兰低低一笑,神色却是寒凉入骨:“本相只不知晓今日姬弦音与流苏二人逼着让你发了毒誓的事情会不会让你嫉恨于心,但是你只管记着一件事儿,你可以随意对付姬弦音,但是绝对不能损了流苏分毫。”
沈芝韵听着沈芝兰的警告之言,面上也是露出一副极为震惊的神色,然而还不待她将为什么的话问出口,沈芝兰便是幽幽补了一句:“如你所想,流苏也是我心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