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城只从被当年的北燕女相开拓出来之后,便从一个僻壤之地,慢慢地发展,成为了一个因为繁荣的的商户之地,这里的商户拥有极大的资产,轻则能够影响整个北燕朝局的商户买卖,重则也是不难影响朝局动荡。
换句话说,北燕沪城的这些个商户手中拥有着大把财富,一群人加起来完全就等同于是如今大楚的洛家实力了,而北燕的沪城,就等同于是当年的洛家本家江南之地繁盛的程度,也是完全可以媲美燕京之地。
而沪城这边等商户手中拥有大把财富,那么每年沪城这边给朝廷的税收也是大把大把的交了上去,如此一来,倒也不至于让国库空亏?
北燕皇帝这钱收得舒坦,也是不愿意将这沪城的商业经营之事给断的干干净净,再加上沪城这边的人惦念着朝廷恩惠,也是没有半分一举之心,如此一来,北燕皇帝更是放心将这一块地方给搁置在侧了。
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年年给他这个皇帝不少好处的地方,北燕皇帝也是压根没去动作,反而是好生安抚着。
在到了后面时分,沪城这边的这些商户也是自觉组成了一支军队,这些军队的所有军饷都是靠这些商户自行提供,所有的操练一岁也是由他们自觉进行组织。
而这沪城军队虽然是由沪城这边的商户自行组织起来的,但是沪城这边的商户也是颇为自觉的告知北燕皇帝,这些军队在战争时候,会选择性的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之下,听取朝廷派遣来的城主安排行事,若是行军作战之时,北燕边疆之地缺少人马,沪城这四万人马,也是可以作为援军,前往北燕边疆之地进行支援。
如此一来,北燕皇帝心中也是极为满意。再加上这一支军队一共也就只有四万人马,人数不多不少,也是不足以引起皇帝的忌惮,所以北燕皇帝也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还在暗自高兴这件事情让国库节省了一大笔的军饷开支,也分外庆幸那些个沪城商户替他们朝廷养了这么一只便宜军队。
不得不说,这北燕皇帝的确是眼界狭小。他只顾着自己,不用花费军饷,便平白多了4万北燕人军队,但是高兴之余,北燕皇帝却是忘了那条款之中说的不损及沪城商户利益的这个前提条件。
如何叫做不损及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呢?这哪能有一个定理能够解释的,说到底也无非是有漏洞可乘罢了。
而这所谓的有漏可乘,指的便是这些沪城援军在面对这个朝廷派来的欧阳昊这个沪城城主之时候,可以听令替他运送什么北燕船只,也可以跟着他一起前往北燕边疆之地支援燕长风手底下的那十万边疆大军,
但是若是沪城这边的商户发出了别的指令,他们终究还是会选择听从给予了自己月月军饷的沪城商户之令。
所以说,其实沪城的这四万援军,到底会不会听从欧阳昊这个所谓的沪城主的指令,说到底还是全靠这些个沪城商户的意愿罢了,至于借口什么的,本来就是人生来一张嘴,想要如何说就如何说,找一个区借口还不容易吗?
再说了,这些个沪城商户,哪个不是常年打着生意交道,头脑灵活,又分外精明的人呢,想要找一个借口拦下欧阳昊手底下还未来得及一起带出的三万人马,听从他们这些人的指令,规规矩矩的呆在沪城之中,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这个指令,自然也包括了不得对颜繁之等人动武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是沪城的这些商户帮了咱们啊!”青花将这些事情前后思索了一番,也是万分肯定这件事情的最关键的地方必然就是出在了沪城的这些商户上了,毕竟这些个沪城商户应当是最为有资格来处理这些沪城军队事情的人了。
慕流苏颇为随意的点点头笑着应道:“你倒是聪明,没有猜错。”
得了慕流苏的肯定,青鱼面上也是露出几分喜色,但是很快青鱼脸上的欢喜之意便是慢慢的淡了下去,也有化作了一抹诧异之色和困惑之色。
“可是主子啊,心里还是想不明白,沪城的那些商户又怎么会帮助咱们镇北军的人呢?他们沪城再如何,那也是北燕的子民啊,岂会如此轻易便被颜副将给左右了呢?”
青鱼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又不仅是她好奇,便是所有镇北军的人也是听得迷迷糊糊的,实在想不通这些个沪城的商户分明就是北燕之人,为什么会选择帮衬大楚的军队,而不是选择帮着北燕的军队来治住祝颜繁之他们这群人呢?
“难不成你忘了欧阳昊与北燕女相的事情了?”慕流苏听到青鱼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明亮神态这才寡淡了些许,唇角的笑意也是渐渐淡了下去。“沪城的这些商户,本就是肖恩与北燕女相才有如此成就,让他们知晓了欧阳昊这个所谓的沪城城主,其实并非是当初北燕女相分外偏袒之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出卖了寂家满门,你觉得北燕的这些商户会是如何看法呢?”
“更何况,当初沪城置地开拓之际,除了以少数的几个极有远见的商人之外,大多数都是流落在外的穷苦百姓无家可归之人罢了,他们从未享受过北燕的什么恩惠,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流民,一直到沪城建成之后,才有了北燕的户籍,但是实际上的身份谁也说不清楚,沪城这些住户之中,舍不得一些四面八方前来的人,完全算得上是一个大杂烩了,怎么可能会忠于一个区区北燕朝廷呢?”
青鱼本来还想问慕流苏一些问题,但是抬眸看着慕流苏脸上已经慢慢的染了几分霜寒之意,眉眼之间都透着几分凄清之色,一时之间也是反应过来什么,猛的便是瞪大了眼睛,捂住了红唇瓣。
青鱼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她方才似乎又让主子提及了那位北燕女校的事情,主子对此人本来就极为看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心情压抑的样子,可是他刚才这一堆问题,却是让主子又提及了这人,平白又惹了主子,心情低落,实在是有些罪大莫及。
想到这里,青鱼心中也是悔不当初万分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多话,无非只是一件善事罢了,何必需要弄的这么清楚,赢了就是赢了,管他那么多是什么?
如今主子心情低落,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青鱼眼珠滴滴溜溜的转了转,这才想起来,主子似乎是在提及融化是指的时候心情才会极好,于是立马便开口故意乐呵道:“原来是这样啊,青鱼知晓了主子。”
一句总结性的话,青鱼极为快速的结束了刚才的这个话题之后,转而跳跃到另一个话题之上:“主子,青鱼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方才我听了青花传话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正巧在这郊外看到了一只野猫,月色之下,同样也是白花花的皮毛,瞧着倒是像极了荣华世子身边的那只白毛猫儿糯米呢”。
“糯米,我倒是好些时日没瞧着糯米了,走的时候没有瞧见它,想来应该也是跟弦音一起去了随云道长那里了,如今已经快半个月的时光景了。”果真不如青鱼所料,慕流苏一提及糯米一事儿,脸上便是又立马恢复了几分暖意:“糯米生性贪吃,我估摸着这小馋猫若是在我身边,此时恐怕还在缠着我要我喂给它杏花糕吃呢。”
慕流苏这般前后反应明显的变化,也是看得青鱼有些目瞪口呆,她之所以会提及糯米,本就是为了让慕流苏心情能够好一点罢了,但是慕流苏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不过是只猫儿罢了,竟然能够给让自家主子的心情一下就转好了,看来主子对于荣华世子身边的这只猫儿,当真是爱屋及乌到了极点呀。
不过说到糯米这猫儿,她其实也有些想念初一了。
当初要跟着主子一起来到这北燕之地的时候,不仅是自家主子没有见到荣华世子道上一句别,她也同样的没有来得及跟初一告别。
青鱼本来就是孩子心性,分明就要久久不见了,可是却连一句道别都没有,那个时候青鱼心中也是极为难过,甚至还因为初一在临走之时,居然不曾给她来一封信函而发了不小的火气。
但是如今想来,青鱼却是有些能够理解了,想来荣华世子对于初一而言,也便如同慕流苏对于她的意义一般,毕竟是自家主子,自然需要随身跟着以确保他们的安危,只有这样,他们心中才不会有任何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