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是。妈妈立刻呵斥道:“清泠,你打你弟弟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难免做错事。”“妈,就是你惯着他,你还是好好管,下一次,我不会再帮忙了。”我看着妈妈,皱眉道。我就算相帮,也帮不了,就凭我自己根本没办法替慕辰擦屁股。席慕深已经说了,那是最后一次,他说话,从来说一不二。“慕辰是你弟弟,出事了你这个姐姐难道不应该帮忙?我已经教训了他,他以后不会再犯了。”妈妈明显是袒护慕辰。吃完晚饭,妈妈将我拉到她的房里,聊了一些不找边际的话之后,就开口问我拿钱,而且还是一千万。我当场就被吓到了。“怎么?你拿不出来?”妈妈见我愣住了,不悦道。“妈……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过一个年,什么破事都摊在我身上。“你怎么会没有钱?席慕深是席家的大少爷,你是席家的大少奶奶,我不相信,一个席家,连区区一千万都拿不出来。”妈妈拧眉,以为我是不肯拿钱,顿时脸色难看道。我听了之后,顿时嘲笑起来:“这是席家的钱,又不是我的钱。”“你嫁给了席家,就是席家的人,难道这些钱还拿不出来。”妈妈一声冷笑。“妈,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看着妈妈,不耐烦道。席慕深让我离婚的事情我还没有和妈妈说,现在妈妈又要我拿出这么多钱,我真的是心力交瘁。“你……你大哥的厂子出了一点问题,资金周转不灵,就想要问你拿点钱,应应急。”妈妈说。“我早就和大哥说过了,他那个厂子有问题,让他停厂,他为什么不听?”我一个头两个大。“你大哥的厂子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停,你回去和席慕深说,让他给你一千万就可以了。”妈妈理直气壮。我听了之后,起身道:“我没有这么多钱,你告诉大哥,要嘛破产,要嘛就坐牢,自己看着办。”“慕清泠,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在席家过着阔太太的生活,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家的兄弟被追债吗?”妈妈被我的话气到了,也起身,对着我低吼道。我看着妈妈,悲伤和凄凉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腔。原本回来是想要寻求安慰的,却想不到,我的家人,一个个就知道问我拿钱。他们都以为,我嫁给了席慕深,就有了一个提款机。他们从来不问我在席家过的好不好,每次回来都是问我拿钱,拿钱,拿钱。“你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妈妈坐在地上,对着我撒泼道。我看着妈妈,眨巴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沉闷道:“什么时候要钱。”“明天,明天你哥哥就要。”妈妈一看有戏,立即又站了起来。“好,我去……问问席慕深。”我丢下这句话,看着妈妈满脸喜色的脸,突然不想要待下去了。我走出了娘家之后,一个人在马路上徘徊。寒冽的风从我身上划过,刺的我脸颊一阵生疼。我摸着冰冷的脸,抬起头,看着雪花从我头顶飘落的样子,心中一阵涩然。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方彤的别墅。我知道,席慕深在御景湾这边,给方彤买了一栋别墅,席慕深一直和方彤是住在这边的别墅。我到了之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方彤,席慕深没有在。“席太太有事情找我?”方彤打开门,让我进去,还给我泡了一杯咖啡道。她穿着羊绒衫,身材高挑,笑容盈盈的看着我说道。“席慕深……不在吗?”“哦,我突然想要吃樱桃和蓝莓,他出去给我买,你想要见他?我马上给你打电话。”方彤摸着肚子,对着我说道。“不用了,既然他不在,我就先走了。”原来,席慕深还是可以这么体贴的,只是我从未被他体贴罢了。我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眼泪流出来,也不让方彤看到我此刻的狼狈。谁知道,就在转身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背后被撞了一下,瞬间摔倒在地,跟一个人滚在了一起。“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方彤发出一声惨叫声,随后抱着肚子,不断呻吟。“方彤,你怎么了?”我吓坏了,手忙脚乱的从方彤身上爬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方彤一张脸白色像是外面皑皑白雪一般。我惊恐万分的看着方彤身下慢慢流出的血,整个人都不知所措。流产吗?方彤流产了?我抖着手指,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手机,就要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我身边掠过,将我推开,直接让我撞到墙上。来人力道很大,我的脑袋和身体都跟墙体发生了冲撞,疼得我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慕清泠,你敢伤我的孩子,活腻了?”嗜血而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从我耳边划过。我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的抬头看着目光阴森的瞪着我的席慕深。“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慕深,你听我说,我真的……”我冲过去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摔倒撞到方彤。可是,席慕深阴着脸,一把将我的手挥开,抱起地上不断呻吟的方彤,对着我阴冷道:“慕清泠,你给我听清楚,要是方彤有什么万一,我不会饶了你。”“慕深,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席慕深骇人的声音吓坏了,只能够混乱的解释着。席慕深完全不听,抱着方彤,从我眼前消失,天地间,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门口的那滩血迹,那么的鲜明,我整个人都害怕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再度的跌下去,我看着蹭破的裤子和手臂,额头上也有血在滴落,强忍着泪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方彤的别墅。席慕深这一次,肯定是恨死我了?他一定会以为,我嫉妒方彤,想要伤害他们的孩子吧?“堂嫂,你怎么在这里?还受伤了?”我无助的站在马路上,想要打车,但是大过年的,车子都很少。在我坐在公交车站牌的长椅上躲避风雪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我面前,从车上下来的是席木柏,他是席慕深大伯的儿子,比席慕深小两岁。因为分家的缘故,他并没有去跟我们一起过年。他温文尔雅,没有席家人的那种傲气,比较平易近人,若是他在,或许会替我说些话的。我摸着自己被冻僵的脸,有些回避席木柏的视线,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先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席木柏却下了车,走过来,扫了我身上的伤口一眼,扶着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