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听到此处,心中泛起一股凉意,同时还有一种悲愤在胸中激荡。生死魂魄塔历练,一直让云飞对易轻尘充满感激,没想到是别有用心,其中居然隐藏着这个阴谋。同时也瞬间想起在生死魂魄塔第六层时,那个被镇魂塔吸走的一小团灰色雾状东西,那应该就是易轻尘的双胞胎弟弟的神魂。更让云飞伤心的是,自己视为兄长的易轻尘,从一开始就是刻意结交自己。在陇西城救自己性命,向自己开放易家秘密之地生死魂魄塔试炼神魂,和自己称兄道弟,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高于常人的天赋,从而成为他的猎物,成为他们家族的棋子和工具。云飞也明白易家之人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自己,为什么拼死保护自己安全,甚至在长安城内自己对易家之人大开杀戒后,易家家主不光没有怪罪自己,还对自己青睐有加,那是因为自己潜力巨大,因为自己可以给易家带来更多的利益。“为什么!啊!”云飞仰天怒吼,宣泄着心中被兄弟欺骗、背叛的痛苦。对于易轻尘,云飞一直当作兄弟,当做和牛犇、钟秀、胡狼一样的兄弟,甚至还要更为敬重一些,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知己。天一客栈的拼死维护、三峡关外的共历生死、夜宴酒桌上的开怀畅饮……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易轻尘的阴谋?即便到现在,渐渐平复心情的云飞,还是不愿相信易轻尘会是这么个阴险小人。“飞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水宏看到云飞如此失态,担忧的问道。蓦地想起了易轻尘,水宏大惊失色,“飞儿,易轻尘!是不是易轻尘也带你去了易魂城、进了生死魂魄塔?”“是的,在加入玄天宗之前,易轻尘就领着我和牛犇、雨浩,进入过生死魂魄塔试炼。”云飞点点头。“什么?你试炼到第几层?”水宏语气更急。“我试炼到顶层、第九层,还因此晋级了。”云飞说道。“坏了!易轻尘的双胞胎弟弟的神魂肯定已根植于你的神魂之中,而且根本不可能驱离分开。”水宏有点颓然的叹了口气。“水爷爷,您别担心…”云飞刚要告诉水宏自己的神魂并没问题,那个易轻尘的双胞胎弟弟的神魂已被镇魂塔灭了。水宏猛地挺直身体,武帝巅峰的气势瞬间外放,头发、衣服无风飘起,“杀了他!杀了易轻尘!他死了,你就不会再受影响了!”大袖一摆,厚重的静室之门从内被巨力冲开,飞出老远,水宏如风般冲出静室。“不好!”云飞暗呼一声,赶忙紧随其后也冲出静室。冲出静室的水宏,瞬间被不明就里的韩立用真元锁住,“咦,小宏子?你啥时候来的?病好了?这咋咋呼呼、毛毛糙糙的干啥呢?还把我的静室门给拆了。”守在静室外为云飞护法的韩立正神游天外,突然“哐”的一声,静室门飞起,正要冲进去看个究竟,水宏就从里面飞了出来,不由分说,先来个真元禁锢,堪称罗天大陆第一高手、武皇中期的韩立,禁锢水宏还是很轻松地。“韩老头,放开我!我要去长安,杀了易轻尘那小子!”水宏喝道。紧随其后的云飞连忙说道:“水爷爷,你先别急,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易轻尘就在玄天宗,但现在还不能杀他。”韩立在旁一头雾水,疑惑地望向云飞。“师父,待会跟您解释,您放开水爷爷吧。”云飞说道。韩立收回真元,依然气势汹汹的水宏轰然落地,“飞儿,为什么不能杀他?为了你,他必须死!”亲眼看到唐烈在精神分裂之时的痛不欲生和对易元辉彻骨的仇恨,让水宏坚定击杀易轻尘的决心,决不能让云飞再步唐烈后尘!决不能让云飞毁在这个小子之手!在水宏的心中,云飞的地位几乎赶上了他心尖尖般宝贝孙女水轻烟,甚至隐隐把他看的比水轻烟都要重。云飞不光是自己孙女婿,更因为他的天赋,对丹道的贡献,以及对整个罗天大陆的贡献。“水爷爷,你先别激动……”“嗯,他还真来了!”话音未落,水宏腾空而起,如一道灰色闪电,射向半空。“师父,快拦住他!”云飞朝着韩立喊道。易家武帝携着因和玄天宗谈好联盟细节、心情大好的易轻尘,正朝听月峰飞来。忽然一道凌烈的气势袭来,半空中一道灰色人影迎面扑来,拳头上附着跳跃的火焰。易轻尘被那如山的气势锁定,躲避不得。那名易家武帝一见是水宏,就知不好,对方武帝巅峰,拳头上还附着异火,自己远不是对手。大吼一声,瞬间破碎燃烧体内金丹,整个人顿时膨胀了一圈,肌肤龟裂,一拳破了水宏对易轻尘的锁定,将易轻尘震到一边,向水宏疾飞而去,迎面对撞。“轰”的一声震天巨响,一股飓风在两人碰撞处卷起,碰撞之处的空间几乎破碎,泛起道道涟漪,向四方冲去。那名易家武帝肉身爆成一团血雾,水宏也如疾风中的落叶,不断向后翻飞,空中还喷出几口鲜血。携愤出手的水宏没有丝毫留手,还怕易轻尘的神魂对云飞造成影响,攻击之中蕴含强大神魂之力。那易家武帝肉身被击爆的同时,神魂也被击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重入轮回了。云飞赶紧飞跃到水宏身边,丹田内变异真元迅速外放,瞬间覆盖水宏全身,不断滋养修复其伤势。水宏面若金纸,口唇之间不断冒出血沫,五脏六肺均被震伤。易家武帝燃烧金丹近乎自爆的倾力一击,将武帝巅峰的水宏击成重伤。落在远处的易轻尘面若死灰,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到怒气冲天、如山崩海啸般爆发的水宏。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和云飞的兄弟之谊完了、易家的名声威望完了、甚至刚刚结成的联盟也可能完了,但这一切都没有失去云飞这个兄弟让其痛心,也让他对家族之恨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