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云飞觉得身上一痛,重重地摔在一稻田内,稻田下面的略有些冰冷的泥水溅了云飞一脸,让有些发蒙的云飞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从泥水里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云飞感到了不妙。之前身轻如燕、可御空飞行的感觉没有了,丹田、元婴、神魂之体都感觉不到了,甚至连神识都无法内视,也感受不到经脉内真元灵力的流动。自己修为尽失,变成了一名普通人!一个没什么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这是哪里?自己修为怎么没了?难道真的被帝皇陷害了?没有任何修为,在这强者如林、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如何生存?云飞经过短暂的恐惧,强自稳了一下心神,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发现自己是在一条大河河畔的一片稻田之中,离自己千米之外,还有几人正在稻田内劳作,再远处是一片青山,靠近大河的一处山坡上有几处房屋,升起了袅袅炊烟。眼前的景象竟然有点熟悉,是刚才在石碑上看到的图!江山社稷图!自己被吸进了石碑上的江山社稷图里!云飞呆住了,这里是一个真实的小世界?还是那阵法的幻影?星空阵法模仿的是浩瀚的星空,这个阵法难道是模仿的现实世界?星空阵法可以靠想象来操控时空,这里呢?云飞试了一下,没有任何效果,又掐了一下自己,能够感到疼痛,这又好像不是幻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几乎有点失去思考能力的云飞,迈着那久未感到“沉重”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那几名农户走了过去。由于刚才云飞直接跌进了稻田的泥水里,衣服和脸上都沾满了泥污,显得有些狼狈。不过这一身的泥污,倒是和这稻田挺协调。那几名农夫也停止了劳作,有些好奇地看着云飞。“这位老伯,我从大河的上游,遥远之处顺流漂泊于此地,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云飞对着其中一位年纪较长的白须老者躬身施礼道。“这里是西沛县,我们就住在山上的马家村,小伙子,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你还四处乱跑,多危险啊。”这白须老者虽说有点瘦削,但还算硬朗,说话声音也足,指着远处山坡上的几处石房道。“老伯,我家乡被战乱所祸害,我这才顺河而下逃到此地,一时迷了路。”云飞闻言忙拱手道。“唉,如今这世道……,小伙子,你准备要到何处去啊?可有亲戚投靠?”老者叹了口气道。“老伯,我的家乡被战乱所害,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逃出,在这个世上,也没啥亲人啊,如今只能四处漂泊。”云飞低下了头说道。这里是江山社稷图内的世界,自己哪来的亲人。“小伙子,看你还挺本分,身体也挺健壮,应该是个干活的好手,只要能吃的了苦,肯定就能吃上口饭,你要是没地方去,你在我们马家村暂时住下吧?”那老者道。“晚辈云飞,多谢老伯收留,我能吃得了苦,一定好好干活。”云飞赶紧躬身道谢。如今被这江山社稷图吸了进来,暂时还寻不到出去之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落个脚再慢慢想办法。这江山社稷图应该也是试炼的内容之一,只是云飞到现在还不知要试炼什么?如今修为尽失,沦为普通人,要如何才能破了这图,重返秘境,云飞心里也没任何头绪。云飞又和其他几人分别寒暄见礼,和他们一起在稻田里学着劳作。对于这简单重复的农田劳作,云飞自然学得很快。不多时,干起活来就如多年农夫老手了,这让那白须老者不禁点头称赞。云飞一边干着农活,一边和马家村的众人聊着,了解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现在这里是被一个名为秦的皇朝在统治,只是这个秦皇朝残暴无道,对百姓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繁多,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若是再遇到点灾荒,那就饿殍遍野。因此,就有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起兵反抗,也有一些啸聚山林、落草为寇,于是各地烽烟四起,兵荒马乱,而皇朝就四处派兵镇压。反抗暴秦的义军、悍兵如匪的军队,还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强盗,让百姓的生活更为困苦。在一些战乱之地,人们更是朝不保夕。马家村,地处山林河畔之地,远离城镇、较为偏僻,因此人烟稀少,战火也并未波及到此处。而且,马家村靠山可上山打猎,临河可下河捕鱼,又在这河畔开辟一些良田,世代耕作。因此,马家村的村民倒是衣食无忧,十几户百姓的日子倒也较为安逸。夕阳落下山头,白须老者,也就是马家村的村长,招呼云飞及众人,向村里走去。“云飞,你这小伙子还真不错,干起活来还真是一把好手,在老家你也经常下地干活吧?”白须老者对云飞说道。“马老伯,我……”云飞突然看到山坡上有几处房屋着起火来,慌忙大声喊道:“不好,马老伯,不好了,村里着火了!”马老伯和其他马家村的农夫也看到了,纷纷大惊失色,奋力向村里跑去。云飞虽说修为尽失,没有真元灵力可运行,飞云四步的身法也施展不出来,但体能相对普通农夫要强上好多,配合太极拳的劲力使用,云飞如离弦之箭,向山坡上的小山村飞奔过去。临近村庄,就能听到妇孺的哭泣喊叫,还不时传来粗暴的呵斥之声。一约五六十名身穿黑色铠甲的军士组成的小队,在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头领指挥之下,将村里老老少少近百口人集中于村口之处,刀剑出鞘,将一众村民围住。村口的石板路上有十数名村民倒在血泊之中,已无声息。“各家各户,都将钱粮交出来,若是有胆敢私藏粒米者,他们几个就是你们的下场!”那骑在马背上的头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