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家里的东西简陋,让小伙子你见笑了。”老者笑了笑,木纳的脸上多出了几条皱纹。“老伯哪里的话,你能收留我就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会嫌弃。”林飞也是急忙摆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本因为空间狭小而显得十分局促的屋里还有另外两个小房间,其中一间里面还传出阵阵咳嗽声,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小伙子你稍等,里面有一间空房我去给你收拾收拾。”老者却没开口解释什么,随后走进另一个小房间。这时屋里传出一道十分虚弱沙哑的声音道,“老头子,什么人来了?”这声音尖细又断断续续,像是开了十几年的汽车喇叭发出的鸣笛声。“没什么,路上遇到一个外地小伙子没地方去,所以让他在咱们家住一晚。”屋里的老者随意道,似乎带林飞回来是理所应当一般。林飞闻言神色一动,听到这话不由觉得心中一暖,毕竟自己和老者仅仅是萍水相逢,而对方愿意带自己回来居住一晚,这样的情谊已经是十分难得。屋里又传来一阵咳嗽声,沉寂片刻后问道,“老头子,今天你去县城买到药没?”另一间屋里传来老者一声叹息,并未回答不过答案显然不言而喻。屋里气氛安静下来,片刻后老者将屋子收拾好后来到林飞面前道,“小伙子,里面已经收拾好了,今晚你就先在这里将就一夜。”林飞起身道谢,不过却是面露沉吟之色,似乎有话想说。老者见状停下身来,看着林飞问道,“怎么,你还有其他事?”“老伯,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医生,虽说医术浅陋,但或许有一些把握能够医治好婆婆的病情。”林飞闻言吐出一口气,老者老者缓缓说道。老者闻言有些诧异,目光扫动上下打量林飞几眼,眼中的神情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林飞站在原地不再多说,他的处事准则讲究一个缘字,别人若是信他的医术,他当竭尽自己全力出手相助,若是不信也无妨,另请高明即可。老者看向林飞的目光略带犹豫,半晌后才有些迟疑地问道,“小伙子你此话当真,我看你年纪轻轻不像是医术高超的样子,这件事又事关重大,所以……”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林飞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面上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笑着道,“无妨,我明白老伯你的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说到这里林飞收起笑容,神情显得有些犹豫,最后缓缓说道,“刚才我听婆婆的咳嗽声似乎有些异样,同时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对其病情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若我所猜不错,婆婆她老人家的病情已经耽误了很久了,若是再拖延恐怕就危险了。”“什么,你说我老婆子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老者听了林飞的话老者下意识地问。林飞郑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十分严肃。“这……这可如何是好?”老者见林飞神情恳切不似作伪,当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老伯在下有一事想问。”林飞忽然说道。老者停下来看了林飞一眼,点了点头示意林飞说下去。林飞略一迟疑,最后缓缓道,“我看婆婆得的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可为何拖到现在还未能治愈,难不成是庸医误人?”老者闻言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愧色,最后叹息一声,“唉,并非是庸医的缘故。其实青元县城也有名医,只不过收取的医药费太过昂贵,我们这样的家庭是根本承担不起。”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接着道,“其实都怪我舍不得家里的这辆拖拉机,本来想着把它留下来来年种地也能减轻一些负担,谁曾想竟然因此耽误了给老婆子治病,明天一早我就去县城老张那把车卖了给老婆子看病。”林飞看着老者在昏暗灯光下的身影似乎被生活的重担压的更弯,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其实他能理解像老者这样普通的家庭的困难,毕竟自己当初在获得玄术传承之前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生活。“老伯所说的名医是否就是针王鲁中茂?”林飞目光微闪着问道。“并非是针王鲁中茂,而是一个名叫钱江的医生,他的医术也很高明只不过收费太高了,像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那里负担的起。”林飞闻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又问道,“那老伯对针王鲁中茂又了解多少?”老者闻言深深看了林飞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自顾说道,“其实刚才我这么说也不对,当初针王的确是我们这里的名医,而且在附近的名声还十分好,只不过半年前就不知所踪,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林飞眼中神情变换,最后恢复如常,不再询问相关的事情,话锋一转道,“刚才我自己说过自己是一名医生,既然如此婆婆情况危急,何不让在下试试呢?无论成功与否,相信总比我们在这里等待强。”老者见林飞脸上有着自信的神情,像是早已经胸有成竹,心中没来由地对其生出一股信任,重重点了点头。“小伙子,不管能不能治好老婆子,我都感谢你。不过这事也还得跟老婆子说一说,让她心理有个准备,你且稍等。”老者性情木纳,不善言辞,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去另一间屋子里和老婆婆商量。不一会儿老者面带喜色地从里面走出来,对着林飞咧嘴笑道,“老婆子同意了,她还说刚才听到你的话对你很有好感,让你给她看病她也放心。”林飞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跟在老者身后尽了另一个房间。来到房间后林飞便见到狭窄的房间里放着一张低矮的床铺,上面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看起来十分虚弱的老妇人。老妇人身影消瘦,脸颊上的颧骨高高凸起,嘴唇也是没什么血色,不过一双眼睛看着林飞却是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