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猛地转身,厉声喝道:“谁?!”
竟然能在他们兄弟二人毫无防备之下进来!
来人带着一个面具,身姿颀长,但因为戴着斗笠和披风,辨别不出男女老少。
但这副模样,赫然是八年前玉无在东岭海上的装扮。
中年人的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他根本不必怀疑,玉无的雕像还在外面立着!
有人假扮玉无的徒子徒孙,却从无人敢假扮玉无本人。
因为没有那个实力,一下就能被拆穿。
“难为你们这么想找我。”司扶倾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拿起一个茶杯把玩,“不忍心看你们茶不思饭不想,我便来了。”
“……”
大厅里一片死寂。
中年人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语不成调:“玉、玉无大人来……来此,真、真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敢问大人有何事?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办到!”
这么说着,他的心里已经升起了无限恐慌,身体颤抖地更厉害。
玉无这样级别的大人物,若来泷泽家,长老团和家主都要亲自去迎接,怎么会盯上他们小小的一个旁系?
“胆子真大啊,对我大夏人动手。”司扶倾语气淡凉,“警告了藤山家没警告你们,你们的记性也就不好了,所以我亲自过来给你们提个醒。”
“轰!”
这句话将中年人的脑海炸得一片空白,他僵硬着脖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泷泽千夜,思绪在一瞬间贯通。
废了泷泽千夜的阴阳师竟然是玉无!
众所周知玉无所使用的阴阳术自成一派,往往都是暴力破局,手段凌厉,不会留下什么和阴阳五行之力有关的痕迹。
难怪他们追查不到是哪一家。
中年人这下慌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玉无大人饶命,此事我们并不知晓,都是这小子一人所为啊,玉无大人明鉴。”
“是么?”司扶倾点了点头,“我似乎方才还听见,你们还要对大夏人动手,是我听错了?”
中年人的面色瞬间惨白,背脊上冒出了一层层冷汗,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完了……他要完了!
昔年玉无暴怒之下杀了藤山家三百阴阳师,就是因为藤山家欲要通过东岭海进攻东州。
玉无守护着大夏,这是阴阳界人尽皆知的事情。
碰上谁都好,偏偏碰上了玉无。
“听到了,那就管好自己家里人。”司扶倾忽然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她光明正大地离开,却无人敢拦。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泷泽家的所有高层才全部出现。
这还是中年人第一次见到了长老团全部长老,也是他以往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现在却成了催命的刀。
泷泽家主看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中年人,声音冷冷:“来人,家法处置。”
他们不好好处理,倒霉的是整个泷泽家。
以玉无护短的性格,不知道会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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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l赛场这边,媒体们没能跟上今天五州战队新上场的选手,只采访到了其他人,可依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有人都在猜五州战队今天新登场的面具男人是谁。
而此刻,郁夕珩已经回到了酒店。
他推门进去,见女孩正趴在沙发上给自己吨吨吨地灌水。
于是在她旁边坐下来:“开心么?”
“开心。”司扶倾伸出一只手,敲着键盘算赔率,“又挣了一笔!”
药师和琴师都是出场率极低的职业,赔率也很高。
五杀的赔率就更高了。
两者加起来赢了个痛快。
她果然很擅长挣钱。
郁夕珩嗯了一声,他笑容淡淡:“开心就好。”
司扶倾对上他色泽温柔的浅琥珀色瞳孔,一时间不由愣了一下。
他见她出了神,身子稍稍低下,视线和她平齐:“怎么了?”
眼下他和她距离更进,她能够看见他漆黑的睫羽,浓密细长。
他的眼型很好看,是罕见的瑞凤眼,一抬一敛间,暗光浮动,带着某种致命的蛊惑。
偏偏他的目光又沉稳有力,没有半点杂质。
司扶倾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我去找宁宁了,钱到时候打到你账上。”
她立刻站起来,抱着电脑跑了。
郁夕珩也直起腰,眉梢动了下,他端起茶杯,神情淡淡地想。
溜得倒快。
下次就没有这个好运气了。
司扶倾一路回到自己入住的酒店。
姜长宁正在吃点心,见她回来,挺疑惑:“你不是去找郁先生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司扶倾抬起头,幽幽地说:“我觉得我被我的金主色诱了。”
姜长宁:“……”
“我这么意志力坚定的一个人,不是一般人诱我肯定不会有反应。”司扶倾义正词严,“但他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他还对我发出了声音攻击!心真黑!”
“色诱我也没有用,我是不可能同意和他四六分的,最多是五五分,我已经很大度了,其他人根本别想从我这里扣到一分钱!”
小白举起了自己的爪子。
它证明抠门主人说得一切都对,连它都被克扣了狗粮。
姜长宁叹气:“吃点点心吧,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