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呦……您为家族辛辛苦苦一辈子,临了埋在土里,也得不到安生,我们这当小辈儿的真是不争气呀,作孽呀……”八字胡男子,哭的声音就像唱小曲一样,但是穿透力却很强,不一会便吸引了大批村民。见众人围上来了,八字胡男子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偷偷给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便马上“训练有素”的行动起来了。烧纸的烧纸,撒纸钱的撒纸钱,摆花圈的摆花圈,还有人捡了一块石头将一沓黄纸压在了土包上,全都跪在土包周围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这可真是:随便一土包,拿纸就开烧。祖坟冒青烟,钞票进腰包。“刘先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晦气了!”汪宏达和齐宣等人都有些蒙圈。刘浩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人都不是本村的人,但是看这架势,不用猜也知道,是来找这个土包认祖宗来了,十有八九是来找麻烦的。“汪总,齐大哥,二位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刘浩然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对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儿。一行二十多人像是唱大戏一样,越折腾声音越大,甚至有两个妇女干脆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头痛哭”,只是有些雷声大雨点小,干打雷不下雨。平田村的村民越聚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伸头去询问的。不多时村长李叔,李明理也赶来了。分开众人来到了哭丧团队中间。“你们是哪个村的?在这里哭天抢地的这是干啥呢?”李明理见没人搭话,于是高声喊道:“我是平田村村长,你们这里谁是带头的?都哭个甚?说话呀!”八字胡男子,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带着哭腔儿,移动到了李明理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村长啊,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家的祖坟被人给站了!还在上面打井,据说还要盖厂房,这是要吸干我家的风水,世世代代压着我们家啊……”这一说不要紧,汪宏达齐宣等刚才喝过“甘泉”的人,全都一阵干呕,弄得刘浩然手忙脚乱。幸好大家都关注“哭丧”团队事件,没人注意到他们。“啥?你家祖坟?俺们村有专门的坟园地,这里啥时候有坟啦?再说你也不是俺们村的呀。”李明理狐疑地质问道。“村长唉,你有所不知,我姓赵,叫赵文,那个是我弟叫赵武。”赵文指了指一个两米来高,身材魁梧有点愣头愣脑的胖子说道。“赵英财是我叔,我们家我太爷爷那辈就住在这个村,后来我家迁走了。我也到了南方发展,这刚回来,就听说我叔进了监狱,我家祖坟被人家给霸占了……”八字胡说着又大声哭了起来,将鼻涕一把一把地往李明理裤子上蹭。“啥?赵英财是你叔?人家赵家有祖坟,就在东山坟园地。你们赶紧起来,回家去吧,别在这儿瞎闹!我们村人都在这生活一辈子了,根本没听说这里有座坟!”李明理感觉这伙人有些无理取闹,开始下逐客令。“村长,您有所不知,我太爷爷曾经是个将军,杀敌无数,因树敌太多,怕死后被人掘坟报复,所以偷偷安葬此地,这地都是请人算过的,要不然风水怎么会这么好。东山的坟只是太爷爷的衣冠冢。”八字胡说的头头是道,李明理一时没了主意。这人太爷爷那辈儿早已经没活人了,根本无从考证。总不可能挖坟检验吧。八字胡赵文见李明理没了说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着赵武煞有介事地喊道:“小武,看好那口井,谁也不能再在那里打水了。这要是坏了祖宗的风水,我们全家可就遭殃了。”赵武粗声粗气地答应一声,起身站到了“琅嬛井”旁,像一尊煞神一般抱着肩膀,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是谁过来就跟谁拼命一样。平田村的村民可就炸了锅了。“这伙人哪冒出来的?他们说这有他们家祖坟就有啊?”“就是啊,不让我们打水,我们的灵芝和草药怎么办?”“这没凭没据的,来一伙人就要霸占琅嬛井,这还有王法吗?”虽然众人义愤填膺,但是没一个真正站出来与对方对峙的。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何况这伙人虽然披麻戴孝,可除了赵文和两个妇女,其他人都很精壮,而且井边上还站着赵武这个庞然大物。“赵文,这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就说这里有你家祖坟啊,村里人可是指着这井水种草药,讨生活呢。”李明理作为村长,这个时候还是得硬着头皮上了。刘浩然在一旁看得可是津津有味,刚才在众人乱套的时候,他可是开了“紫极幻瞳”将这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个透彻。哪里有什么祖坟,连一具动物骸骨都不曾有,倒是有一个巨大的蚂蚁窝,就在赵文声称是他家祖坟的土包下面。还有就是这伙人虽然都是农村人打扮,但是在紫极幻瞳下,就伪装不下去了,个个都是练家子。亏得村民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定然吃亏。虽然知道了这一切,但是刘浩然并没有选择声张,而是偷偷打了一通电话,又在齐宣耳边低语了几句,继续看好戏。既然对方想演戏,那就让他们演个尽兴罢了。…………“我当然有证据啊,难道祖坟是乱认的吗?”赵文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坐着的清朝大官模样的人,画纸有点泛黄,看样子是下了点功夫。“哝,这就是我太爷爷,赵光耀,光宗耀祖的意思。据说咱们这一带的村子,多亏了我太爷爷才保的一方平安的。现在有人却要在他老人家的坟上盖厂房,真是丧尽天良啊!……”赵文说着又开始装腔作势的干嚎了两声。“话虽这么说,但是也不能证明,这里就是你家的祖坟啊?”围观的平田村村民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声音还没落,只见赵文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把薅住了说话人的衣领子,将人提小鸡儿一样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