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青栀的加入,几个人的剪纸渐渐有模有样,小到福字,大到花草生肖,简直没有能难住青栀的。
时锦照着青栀教的剪了一箩筐的窗花,细细一打量,竟是有不少。
“这可是尽够用了!”知画也停了手, 光她们剪的那些,尽够把清风院所有窗户都贴上一遍。
“难得剪了这么多新鲜花样,姐姐们要不要往别的院子送一些?”彩衣考量得周全一些,“过年无非图个热闹喜庆,虽不是稀罕玩意儿,但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
“听着倒是不错,”时锦也笑, “只是要送人的话,怕是有些不太够。咱们今儿个不妨再多剪一些,我顺道明天再跟赵大娘做些糕点,连带这些窗花一道送过去些。”
“送人倒是可行,只这些剪残了的,还是丢了罢。”青栀一张口,顺带把一些不太好看的窗花揉成一团丢到一旁。
“我的白菜!”知画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见自己辛辛苦苦剪的窗花被青栀丢掉了。
她的眼中满是悲痛,嘴唇颤颤,“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副……”
青栀不为所动,不一会儿就捡出一堆有瑕疵的窗花,饶是知画再三阻挠,也只保下几张还算看得过眼的。
时锦却笑,又想起三月里司棋出嫁的事儿,又特特向青栀请教了如何剪喜字。
几个人还算热闹得忙了一日,被青栀毁去的却不知凡几。好在剩下的窗花俱都各有各的出彩。
约好了第二日再一道剪窗花,彩衣送了青栀出去。
知画却是同时锦一道回了她那边的耳房, 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面上,“明儿个可别喊青栀来了, 反正咱们也学会了,照她那般糟蹋,还不知要浪费多少。”
时锦把剩余的窗花收入簸箩中,转头笑她,“我还道你与她关系好。”
“好什么!”知画两眼无神,一双胳膊搭在后脑,“她整个人,除了一张脸,竟是一无是处了。若不是二公子护着,早晚把人得罪完了。”
时锦于此却是不知,又想起青栀一开始说的话,到底没敢问。
两人正自歇息间,彩衣提着裙角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二爷回来了!时锦姐姐,你今日可要替妹妹说一声儿,不然真要被老夫人赶回去了!”
时锦听她说完,也起了身去拉知画,“今儿个爷回来得早,咱们赶紧摆饭去。”
知画也起了身,同她一道去帮忙。
二爷今儿个的心情瞧着还好,知画觑着意思, 让厨房除却饭菜,还上了一壶竹叶青的酒。
时锦掀开食盒,瞧见那掌大的碧玉玲珑镂金壶正正置于一盅温着热水的莲花碗中,当下指尖微蜷了蜷。
若无其事般摆了饭,又将酒壶并莲花碗置于一旁,时锦这才开始照着二爷的口味布菜。
晚饭备了果仁蒸饼、熘鸭腰、肉片焖玉兰、汆丸子、清油芝麻鸡蛋糕,并一个利口青菜豆腐汤,瞧着简单,却个个勾人食欲。
二爷目光自桌面扫过,落在那一壶竹叶青上。
时锦意会,当下瞧着二爷意思,小心打问,“二爷可要用些?”
她说这话时,又捡了一只配套的碧玉小盅搁置在二爷身前桌面上。
这还倒是稀奇!
齐墨璟目中神色不变,只淡然瞧着她,仿佛她心中所思所想都一一被他看穿。
在他的目光压迫下,时锦脸上那点子浅淡笑意也跟着有些撑不住,手中的碧玉玲珑镂金壶也攥得紧了些。
“斟上吧。”好在二爷转了目光,又径直吃着面前的玉兰片。
她心中略略松口气,将碧玉小盅斟满。
另一边的知画瞧着情形不大对,趁着二爷眼风扫来,悄悄儿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