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也压着四皇子,未曾在朝中发难,更不曾指使过皇后宫中之人。”
两人说完之后,都是同时怔住,脸上神色不仅没有因为彼此开门见山而有所好转,反而都是霎时间黑成一片。
李丰阑险些咬碎了牙根子,气得脸皮子直抖:“好,好一个襄王,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夫当真是小瞧了他!”
陈品云也是握紧了沙包大的拳头,若是萧闵远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他怕是恨不得直接一拳头挥过去,那阴险狡诈的东西,为了脱困,竟然将皇后推了出来,自己给自己设局,却让皇后失了帝心,难怪永贞帝这两日对皇后格外苛责。
他们两边的人,竟然都被萧闵远给算计了!
冯蕲州与郭崇真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就见着李丰阑和陈品云两人犹如斗鸡似得,须发皆扬,冯蕲州自然是知道两人为何会这般又气又恼,但是郭崇真却不知道。
见着两人大眼瞪小眼,郭崇真疑惑道:“陈将军,李丞相,你们二位这是?”
陈品云和李丰阑同时收回视线,心里气得快要吐血,可面对着周围那些朝臣之时,脸上却还非逼着自己滴水不漏。
李丰阑扭头看了冯蕲州一眼,见他好像对襄王脱困一事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本相还是第一次发现,冯大人也会心慈手软。”
陈品云还记得冯蕲州当初帮过他的那一次,按理说他本该多谢冯蕲州,甚至趁机与其交好,可这冯蕲州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锯嘴葫芦,谁也甭想从他这儿得到半点好处。
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原是以为冯蕲州是有意支持大皇子,才会暗中出手相帮,可谁知道之后几次试探,却发现冯蕲州压根就没那心思。
后来冯家出事之后,陈品云才猛然惊觉,冯蕲州之前之所以提点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他们,更多的只不过是想要借他们的手去教训他冯远肃父子,还有七皇子和顾家的人罢了。
从那之后,陈品云就歇了拉拢冯蕲州的心思,可是这次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蔡衍的事情绝非是他一人所为,蔡衍不过就是个三品武将,身后若无人指使,他怎么敢做出那么多事情来,而蔡衍行事之上,若不是萧闵远指使,他把他脑袋砍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可是以往惯不留情的冯蕲州偏偏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蔡衍认罪之后,他就直接收了手,甚至连深挖都没有,便就直接将蔡衍那所谓的罪状送往了宫中,半点都没有牵连到襄王。
陈品云忍不住在旁说道:“冯大人对襄王可真是手下留情,想必经此一遭,襄王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由衷感谢你今日助他脱困之恩。”
冯蕲州听着两人带着嘲讽的话,脸上神色不变,只是淡淡说道:“二位的话本官听不明白,本官向来都是遵照陛下旨意行事,都察院中之事也全出自陛下圣裁,襄王如何,跟本官有什么关系?”
“二位若是觉得本官对襄王一事徇私枉法,大可去陛下面前奏言,陛下圣明,定会给二位大人个交代。”